泉川分館內部。
由陸浮沉親自委派的館主、東華派外堂長老、化勁大成宗師魏長恒眉頭緊鎖,翻看著一本賬冊。
幾個常務副館主、資深教練坐在旁邊,長吁短嘆,同樣愁眉不展。
“武術界改革計劃對我們的影響,比想象中更嚴重啊。”
良久之后,魏長恒合上賬冊,緩緩說道:“比起前兩個月,本月的收入直接腰斬,很多武館都不交指導費了,更有一些武館,拋出比我們更豐厚的條件,搶奪優秀學員。”
“各位,議一議吧,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
話音剛落,某個副館主便用力一拍茶幾,怒聲道:“一群見風轉舵的墻頭草,忘了泉川是誰的地盤!既然他們不想交指導費,那好辦,咱們派人上門指導指導!”
“沒錯!”
“說的對!”
“我們東華派作為堂堂隱世門派,不給那些家伙一點教訓,恐怕他們就忘了自己的斤兩!”
“必須出重拳,給不聽話的武館一些顏色看看!”
三四個資深教練大聲附和。
不過,其余副館主和教練卻沒有被煽動起來,每個人都板著臉,坐在椅子上穩如泰山。
最前開口的副館主見此情景,不由表情尷尬,繼而直眉豎眼,瞪著同事們囔道:“你們咋回事?館主都讓我們議一議了,干嘛一個個地裝啞巴?”
另一位常務副館主抬了抬眼皮,慢條斯理道:“天塌下來有個子高的頂著,祖庭的大人物們都不急,你急啥?”
“我急啥?武館營收直接關系到我們的年終獎金,你說我急啥?”
“急有什么用?上面的人不發話,你敢擅自行動,回頭扣你一個不聽命令、破壞大局的帽子,把你掃地出門,到時候你就老實了。”
“......”
最先開口的那個副館主啞口無,忍不住惱羞成怒:“你他媽究竟是哪邊的?”
“我當然站在門派這邊!”
另一位副館主滿臉正氣:“形勢越不容樂觀,我們越要鎮之以靜,不要給祖庭添麻煩,耐心等待掌門的指示!”
此一出,不少資深教練頻頻點頭。
“你的意思是,我們什么都不做,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那些跳梁小丑挖墻腳?”
“既然他們可以挖我們的墻角,我們為什么不能挖他們的墻角?難道我們沒有鋤頭嗎?”
說到這里,這位副館主扭頭看向魏長恒:“館主,我們東華派擁有更強大的背景,更高深的功法,更豐富的資源,完全可以拋出比其他武館更優厚的條件,來吸引優秀學員加入!”
魏長恒頓時露出為難之色:“若是這樣,今年泉川分館的利潤會大幅下降,怎么跟祖庭交代呢?”
“事急從權,目前是多事之秋,相信祖庭會體諒我們的,屆時您實話實說即可。”
“不妥,不妥,如果保不住利潤,咱們泉川分館的核心地位恐怕也保不住嘍。”
魏長恒抬手指了指頭頂,壓低聲音:“上面很多大人物盯著呢,敢少他們一分錢,年終考核時,咱們都要吃掛落!”
事情似乎陷入了死胡同。
“武館營收下降,必定會影響到利潤,我們能做的,要么開源,要么節流。”
忽然有人接過話頭,沉聲說道:“如何開源,尚需從長計議,不過節流之事,卻可以現在就做。”
魏長恒眼睛一亮,立即看向說話之人,示意對方繼續講。
“節流有三個辦法,其一、控制日常用度,降低經營成本;其二、推行末位淘汰制,給武館瘦身;其三、削減學員及教練的福利,避免不必要的開支。”
說話的教練明顯是托兒,他低著頭,不敢直視同事們殺人的眼神:“只要嚴格按照上述三個辦法執行,即使營收減少,也能保住利潤。”
“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