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先帶著近衛來到德妃宮里的時候的,德妃剛卸了午覺起身在裝扮,聽到底下人通報,還未反應過來,便見鄧先已經帶人闖了進來。**
“鄧公公!”
德妃從梳妝鏡前站起身,面上并不好看,可是她還是壓下了怒火開口問道:“鄧公公,你帶人闖本宮這兒,所為何事?”
鄧先臉上帶著和氣的笑容,只是說出來的話,卻無半點的和氣:“德妃娘娘見諒,奴才奉皇上旨意來德妃娘娘此處找一件東西。”
“找東西?”
德妃心中一緊,臉上白了。她下意識看向了站在她邊上的劉宮人。雖然鄧先說的是找一件東西,可是只差沒有明說是搜宮了。
可是細細想了,德妃實在是想不出自己最近做了什么事情惹了皇上的眼。
她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擠出了笑容,溫聲詢問:“鄧公公,本宮能問清楚是什么事情嗎?”
“在事情未查清楚之前,奴才不能說,請娘娘見諒!”
鄧先朝著身后之人使了一個眼色,近衛們便帶人開始搜查起了房間里的角角落落。
德妃手上緊緊拿著帕子,看了一眼劉宮人,心里只覺得驚慌不安。
她最近一直很低調,莫說是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甚至連門都很少出,可是在這個后宮之中,不是你不做,你就是清白,你就會沒事。
她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那些近衛進進出出翻看著她的房間,直到其中兩名侍衛走到一個柜子前邊,要打開之時,德妃的臉上露出了異樣驚慌的神色。
一直站在邊上注意著她的鄧先見此,卻是走到了那個柜子前邊,示意兩個侍衛退后,他親自伸手打開了柜子。
只是,一打開柜子,他臉上的表情卻變得有了幾分微妙。
滿滿一個柜子里,都是男人的衣服。
鄧先隨手拿起一件,只見衣服嶄新嶄新,顯然是做好后就未上身穿過,而衣服的大小尺寸,鄧先常年跟在趙清澤身邊,自然認得出來這衣服是按照誰的尺寸來做的。
除了衣服,還有鞋子,鄧先下意識看向了德妃,德妃卻低著頭,回避了鄧先的目光。
鄧先此時也有些尷尬,也不知道是不是該搜這個柜子,這時,卻聽到一名侍衛拿著幾個瓷瓶跑了過來:“鄧公公,找到了!”
鄧先接過瓶子一看,又看了一眼德妃。
這一回,德妃的臉上卻是變得煞白。
“鄧公公……”
她張了張嘴巴,想要解釋,可是一時之間,卻無從解釋起。
“德妃娘娘,奴才告退。”
鄧先將東西放到了原先裝著的盒子里,對德妃行了一禮后,便帶著人離開了。
德妃兩手緊緊的攥在一起,一等鄧先離開,卻是驚慌的腳軟,差點沒跌倒在地上。
劉宮人出手扶住了她,驚叫道:“娘娘!”
“完了!都完了!”
德妃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當初她進宮之時,這幾瓶藥還有它的藥方子,母親是和那些避子藥一塊兒給她帶進宮里的。她一直沒動用過那幾瓶藥,一來是覺得害人性命實在殘忍,二來卻是怕用藥害人性命太過引人注目。
自從她被封德妃之后,她更沒有興致去動用這些藥,可是也沒有下手毀了它們,如今沒想到,竟然會成為自己大禍的根源。
“是不是姑母要害我?”
德妃心里絕望的想著,她實在是想不出其他人,陳家這藥,本就極為隱蔽,她聽母親說,只會給出嫁的女兒帶著,姑母手中應該也有。
難道只是因為她不愿意與姑母合謀,姑母便不顧親情陷害她。
慈安宮寢宮之中,沒有任何人說話,太后閉著眼倚靠在床頭,麗妃則是站在原地既興奮又焦急的等著,而趙清澤則是最為平靜的拿著茶盞有一下沒一下的拿著茶蓋浮著杯中的茶水。
直到鄧先走入之時,才仿佛是滴入了油鍋之中的一滴水一般炸了起來。
太后睜開了眼睛,冷冷出聲道:“哀家說了,若是皇上想要憑著這么一瓶藥來定哀家的罪,哀家不會認得。”
“太后娘娘,世上不會有這般巧合之事,臣妾也沒那么大的本事陷害您,從您給臣妾用來毒害皇貴妃的人到這瓶藥,一次您可以說是臣妾陷害人,可是兩次……您還要否認,臣妾也無話可說了!”
麗妃臉上滿是得意,看向了鄧先,出聲道:“鄧公公,請您把藥給太后看一下。”
“你這賤人,為了陷害哀家,有什么做不出來的,哀家真是瞎了眼了才會覺得你有孝心,把你帶在身邊。”
“太后娘娘,你只怕是想利用臣妾吧!臣妾一直以為您是真心喜歡臣妾的,可是今天上午的事情,卻讓臣妾醒悟了!還好臣妾沒有犯下大錯。”麗妃面露可憐之色,而后,又看向了鄧先與趙清澤,出聲道,“皇上,臣妾只是不想犯下大錯,可是如今,太后娘娘定要說臣妾污蔑她,請皇上還臣妾一個公道。”
她拿出帕子抹了抹眼淚,看著氣的幾乎要喘不上氣來的太后,她心中忍不住得意洋洋,只覺得這段時日以來的附小做低,總算是出了一口氣。
“沒有。”
趙清澤瞧著眼前這幅情景,終于開口說了一句話。
沒有?麗妃奇怪抬頭看向了趙清澤,太后也有些奇怪的看了過去。
是說麗妃沒有污蔑太后?
鄧先站在邊上輕聲稟告:“奴才并未在德妃娘娘宮中找到麗妃娘娘口中所說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