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那個花臂男用東西困住了,失去了意識,再有意識的時候,我就鉆進了這個擺件里。”
杜蘅說完,輕飄飄地指了指這個擺件。
“這些年我一直都想出去。”
杜蘅直勾勾地盯著那個人面猴身的擺件。
仿佛透著這個擺件,看見了自己不得自由的20多年。
“可是我發現,無論我怎么掙扎,最后我都會被困在這里。”
她就這么被困在這個房子里20多年。
掙扎不得,無法求生。
求死大約是可以的。
只要她主動找死,總能灰飛煙滅。
可是憑什么呢?
“我一個活生生的人,被他害死了,如果不是因為他,我也許現在還活著,還有了一個很可愛的孩子。”
“可就因為那個司機,我家破人亡,甚至一直被困在這么個鬼地方。”
“他們這群人都沒有死,憑什么我就要魂飛魄散呢!”
杜蘅眸光狠戾,面目在一瞬間似乎有些猙獰。
她很恨。
于是被困在這個房子里面越久,她的運氣就越發的重。
她控制著不讓自己去殺人。
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怨氣往外泄。
女鬼怨氣越重。
她所在的那個空間磁場就越混亂。
而一個怨氣重的女鬼,自然會讓和她同處在一個房子里的人,氣運驟降,身體孱弱,諸事不順。
在錢鈺還沒有長大成人的時候,杜蘅和那個穿著藍色衣服的老奶奶,還能每天看錢家的戲。
日子這么不緊不慢的過著。
雖然出不去,讓她們怨氣橫生,但好歹有熱鬧可看,也不至于過分加重她二人心中的戾氣。
但等錢鈺上了大學之后,她不再回來,這個房子里面就只剩下了錢鈺的父親。
她們就看著這個自食惡果的男人成了空巢老人,之后又死在了被他掐死的小女兒手中。
錢鈺回來處理了喪事,之后,就再次遠離了這個房子。
沒有了熱鬧可看,這個房子變得空蕩蕩,變得無人問津。
住在房子里面的鬼又無法出來,無法窺見到正常的人間,怨氣一天比一天的重。
“不對啊!”
吳虞在這個時候抬起了頭,突然之間看向了錢鈺,“我記得你之前不是說過,你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嗎?”
“怎么后面他的結局沒聽你交代。”
錢鈺滿身疲憊,目光空洞地盯著這個房子。
“他的結局……”
她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幽幽的道:“他5歲的時候,就因為,他犯了錯,我爸打了他一巴掌,然后負氣跑到了山上,被狼叼走了。”
“等我們找到的時候,他整個身子都已經被啃了一大半。”
這也是為什么她覺得這個房子邪門的很。
似乎是只要住進這個房子里面的人都會霉運纏身,身強一些的還好,身弱一些的,竟是連命都保不住。
可現在聽杜蘅和那個老奶奶說話,顯然弟弟出事并非她們兩個所為。
也就是說,他弟弟會出事,純屬是自己倒霉。
錢鈺忽然想起了一中舊事。
是母親和她提過的。
“我媽說生我之前家里找大師來看過,來算過我到底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