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樣子雕的是一只猴子。
但偏偏表情特別像人。
像人就算了,還猙獰恐怖,五官狠狠扭曲在一塊,那張開的大嘴,黑漆漆的,像是一張黑洞,好像能將她們一家人全部都吸進肚子里去。
這樣的擺件真的能招財嗎?
錢鈺不懂。
她只覺得,這個樣子的擺件特別特別的嚇人。
她看見這個擺件,就覺得這只人面猴身的東西,立馬就會變成一只怪物,將她一口吞掉。
錢鈺慌忙擦掉了眼淚,躲在母親身后,緊緊的拽著母親的袖子不撒手。
錢母始終低著頭,不太敢去看那個猙獰而瘆人的擺件,卻更不敢開口替女兒說話。
錢鈺待在這樣的屋子里,只覺得身體好冷。
按理來說這明明是夏天。
那個時候,家里還沒有裝空調,她那會應該是覺得很熱才對的。
可那個夏天讓她記憶猶新,5歲的錢鈺站在新房子里,就感覺有什么冰冰涼涼的東西,爬上了她的背脊,像是冰冷的尖錐,一點一點的在往她背上戳。
錢鈺很想告訴父母自己有點冷。
那種冷,不是因為她被那些東西嚇到了。
也不是她突然之間就生了病。
這樣的冷和冬天感受到的冷不一樣。
冬天感受到的冷是在皮膚里。
可是現在站在這里,錢鈺只覺得那種冷翼是從骨頭里滲出來的。
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村里的那些人就笑呵呵的說,“錢老板這房子好啊,夏天涼冬天熱的,這一來一回都省了不少電費。”
“要不還是你們做生意的人好,會享受,我瞅著這房子是真不錯,什么時候我們家那口子也能像錢老板這樣有本事,讓我住這樣的大房子。”
這句調侃的話一出,錢母立刻抬起頭,涼涼的掃了一眼那說話的女人。
女人察覺到錢母的視線,呵呵笑了兩聲,“哎喲,嫂子生氣了。”
“我這是夸錢老板呢,沒別的意思,你不要多心。”
錢父還沒來得及說話,就有人取笑那女的,“你這剛嫁進村里,消息還不太靈通啊。”
“這哪里是錢老板有本事,是老板娘有本事呢。”
“就他們兩個做生意啊,老板娘是那個皇帝,錢老板是宰相。”
“要不怎么說錢老板有福氣呢,這老婆是皇帝,給家里招財進寶的,保不準等他女兒長大了也是個皇帝呢。”
“咱們就沒有錢老板這樣的福氣嘍。”
女人倒是沒想到,這讓錢家賺了這么多錢的人,居然是錢鈺她娘。
她撇了撇嘴,這下倒是沒話說了。
知道自己沒那個本事。
不過還好,她給自家口子生了個兒子。
再怎么樣,也比錢母只會生個沒用的閨女強。
錢父倒是承認自己的老婆比自己厲害,因此這些人說些酸酸語,他倒是不介意。
畢竟這些人再酸,這錢也不是他們的,而是自己的。
他只是不太滿意自己老婆沒給自己生個傳香火的兒子,但對自己老婆掙錢的能力還是認可的。
偏偏錢老太太和錢老爺子不滿意。
聽到村民們說這話,他二人就覺得這些人好像是在嘲笑自己兒子吃軟飯一樣。
錢老太太重重地哼了一聲,尖酸刻薄的樣子,恨不得將錢鈺和錢母的臉面往地上踩。
“她也就這點本事,連兒子都生不出來,要是還不會給夫家賺點錢,誰要她啊?”
“沒用的東西,就只會生個賠錢貨,家里這么多錢,到頭來最后都是別人的!”
“我們家也是倒了八輩子霉,才娶了她這樣的兒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