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森森的寒意,幾乎要席卷她全身。
這種冷,和冬日的冷不一樣,也和空調的風吹在身上的冷不一樣。
這種寒意是一下子就浸進了骨子里,甚至叫人使不上什么力氣,連帶著精氣神都快開始萎靡。
女鬼慢慢的勾起唇角,十指纖長,只是那紅色的長指甲也分外的醒目刺眼。
用不著懷疑,她即便是輕輕一掐,就憑那指甲的長度,也能輕易洞穿人的喉嚨。
她勾了勾唇,伸出一只手就要朝著秦朝抓過來。
秦朝下意識地因恐懼而閉上了眼。
然而預想中的疼痛卻并沒有傳染。
她睜開,瞧見溫梨嘴角掛著漫不經心的笑,懶懶散散的握住了那女鬼的手。
“姐妹,指甲顏色挺好看的,怎么染的?教教我。”
女鬼:“……”
女鬼:“?”
女鬼機械般的歪了歪頭,眼中露出幾分茫然。
也不知是茫然這人類修士居然有本事截住她的殺招,還是該茫然都這個時候了,怎么會有人如此不怕死,還在這里和她交流指甲該怎么染。
溫梨的視線又落在了她彩繡輝煌的紅嫁衣上。
上面的刺繡栩栩如生,被光照映著,也是流光溢彩。
這要是放在博物館展出,溫梨都不敢想能夠吸引多少游客。
她眨眨眼睛,又對著女鬼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順便再教教我這衣服上的刺繡該怎么繡唄。”
“這衣服真好看,你自己繡的嗎?”
眾人:“……”
有時候真不知道是該夸贊溫姐淡定。
還是該吐槽溫姐是真的不怕死。
我的親姐啊!
這可是女鬼!
很可怕的女鬼!
你在這里跟她交流,怎么染指甲怎么繡衣服?
女鬼的眼中閃過一絲絲波瀾,沉沉的盯著溫梨,沙啞著聲音開口,“你用不著在這里拖延時間。”
“今夜,你們都得死!”
“你們一個都活不了!”
“一個都別想活!”
她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尖細而悲愴,似要刺破人的耳膜。
溫梨只是淡定的,從包里掏出了一瓶橙汁,然后淡定的塞到了女鬼手上。
“喊了這么久,你嗓子不啞嗎?”
“你要不考慮先喝口水?”
“這橙汁是我代的產品,我試過的,很好喝。”
女鬼:“……”
女鬼欲又止,神情復雜。
她看了看溫梨,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橙汁。
壞了。
眼前的女修士好像是個傻子。
女鬼閉了閉眼,抬手指了指門外,“你走吧,她們留下。”
這傻子她都懶得殺。
她怕殺了這傻子,自己也會連帶著變得不聰明。
她說她們都得死,一個都不能留。
這女修士在這里關心她嗓子啞不啞。
就好比亡命之徒掐著她的脖子說自己殺人不眨眼,而她只關心亡命之徒的眼睛干不干。
“你趕緊滾,滾遠一些,不要在我面前礙眼。”
她雖然是個女鬼。
但她也是有點潔癖的。
精神潔癖也是潔癖。
她懶得跟傻子玩。
溫梨這種人就算是放出去,以后也是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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