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梨摸了摸下巴，“你們幾個把實話說出來，估計還有救，但要是一直說一半藏一半，就不一定嘍。”

李芹本就在氣頭上，聞更是覺得整個人都要被火給燒了，她用力擰著朱長壽的胳膊，“夭壽了，你們到底還瞞了什么？是不是背著我干什么缺德事了？”

“還是說你們撈的那具尸體有問鬼？”

“呸！”李芹用力給自己腦門來了一下，“撈了五次都撈不上來，說不定還是只厲鬼！”

劉曉嬋急了，“舅舅，都什么時候了，你還閉著嘴巴呢，你現在不講，要等到去地底下跟閻王爺講啊！”

劉父劉母拉了一下劉曉嬋的袖子，“你這孩子，胡說八道什么呢，不許詛咒你老舅。”

話雖這么說，但看這夫妻倆的眼神，壓根就沒有責怪劉曉嬋的意思。

其他在那天參與過撈尸的幾位，也被自己老婆和老娘擰著耳朵，“平常狗肚子藏不了二兩香油，現在倒是兩棒子打下去都沒一個悶屁了，你到底干什么了，在這里吞吞吐吐的！”

“怎么滴，那天你們在瞎子河里撈著錢了，能供你們吃喝嫖賭一輩子了？！”

劉曉嬋：“……”

雖然說話糙理不糙，但這也太糙了！

朱大柱第一個受不了自己老婆和自己老娘的雙面夾擊，抱著自己的腦袋道：“哎呦我招，你們先別打了！”

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道：“哎呀，其實就是那天，碰上了老邪門的事，我們不是說那尸體撈了五次都沒撈上來嗎？”

“其實……”

朱大柱撓撓頭，聲音小的跟蒼蠅似的，“其實第五次撈尸的時候，我們撈到了一條狗，那狗的尸體也是豎著的……”

提起當時那場面，朱大柱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背后跟被在冰窖里凍過似的。

狗的尸體是豎著的就罷了，被撈上來的時候，那狗的眼珠子還直直地瞪著，看著跟還沒咽氣似的。

這事本來就夠邪門了，偏偏最后終于把人的尸體撈上來時，撈到的竟是一具豎著的穿著紅衣服的女尸。

朱大柱當時心里就打突突，想說這活真不該接，但是想了想那五萬塊，到底一狠心，咬咬牙和兄弟伙一起將這件事給辦了。

“只是我們這心里啊，總覺得不妙，后來找人打聽，才知道，那穿紅衣服的姑娘是自殺的。”

但是究竟是因為什么自殺，他們就不知道了。

朱長壽是個好人，出了這檔子事，心里頭也過意不去，覺著是自己擾了人家姑娘安寧。

又怕說出來，會給自己家人招禍。

朱大柱就不這么想了。

他嘿嘿笑了兩聲，兩只手在衣裳上摩挲，咧著嘴看向溫梨，“這……溫大師啊，你看我們這都說了，你能不能，能不能就是救救我們？”

“您剛才不是說，把實話說出來，我們就還有的救嗎？這次我可真是一字不落都說了，妥妥的那是大實話啊！”

他就差把那天自己吃了幾口飯拉了幾次屎的細節都一并說出來了！

溫梨剝了一把瓜子，“你們回頭問問它唄，反正它馬上就要來找你們了。”

眾人：“？？？”

溫梨貼心為他們解惑。

“就是字面意思，那玩意剛剛走了，但是沒有完全走。”

馬上它就要貼心跟村民們來個對對碰了。

驚喜不驚喜？

意外不意外？

有一個村民欲哭無淚，“那什么，我哥早產了，我得回去看看……”

“我也得回去了，我明早還得送我爺去上學。”

溫梨把那一把瓜子塞到嘴里，“沒事，去吧，不管是送爺爺上學的還是老爸要生孩子的，都可以先回去，但是你們都聚集在一處，我還能攔住一下，但你們都走了的話，等會兒它殺瘋了一個個往家里尋仇，我這不好收場。”

畢竟總有鞭長莫及的時候嘛！

村民們：“……”

罷了，反正都是要死的，索性直接在這里等死吧。

好歹一起死的話，黃泉路上還能有個伴不是嗎！

夜晚北風呼嘯，吹得屋子里的燈，一晃一晃。

“汪汪汪——”

院子里的狗再次狂吠起來，漸漸的，村子里的其他狗也跟著狂吠起來。

眾人不聞雞鳴聲，只聞犬吠。

風聲越來越近，近的像是有人在耳畔低語。

北風包裹著蟑螂爬過塑料袋子的聲音。

窸窸窣窣……

窸窸窣窣……

劉曉嬋頭皮發麻，下意識抓緊了旁邊溫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