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嬋你也是,你舅舅家正是需要幫忙的時候,你怎么還帶你朋友來添亂?你舅舅小時候多疼你啊,你這丫頭貪玩也要分清楚時間和場合的啊!”
村民忍不住指責。
就連劉曉嬋的父母都用那種‘你不懂事’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劉曉嬋有些心累,不知怎么和村民解釋溫梨真是一個厲害的玄術師。
她抬頭看向溫梨,“溫……溫大師,我舅舅他……”
溫梨抬頭看了看天上那輪被云層遮掩了近三分之一的圓月。
她眉頭微擰,“你舅舅這情況很棘手,過了今晚,他必死無疑。”
她這話一落地,村民們瞬間安靜了。
因為這段時間來看事的那些大師,都是這么說的。
大家基本上看朱長壽一眼,就說這事看不了,直接讓小輩們快些回家,收拾一下準備后事吧。
但大家總有不不信邪的時候,加上平常朱長壽一家的為人,大家也都是看在眼里的。
大家也就一并試著聯系自家小輩,看在城里有沒有認識的厲害的大師。
可是年輕人都不信這個,總說什么封建迷信,問了也是白問。
劉曉嬋身子抖了一下,眼睛紅了,抿著唇,眼里不敢有太大的希望,“溫大師,這……我舅舅還有救嗎?”
溫梨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還有時間,去打一杯井水給我。”
村民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不敢吱聲。
“好,我現在就去。”
李芹伸出手抹干臉上的眼淚,她其實也不敢信溫梨的話,但是這么長時間,所有的大師都說,她家男人在月圓之夜必死無疑。
只有溫梨說還有時間。
不管對方究竟是不是騙子,她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李芹很快打了井水過來,村民們站在那直勾勾地看著,想知道這年輕的小丫頭究竟在故弄什么玄虛。
溫梨看了一眼李芹,“端好。”
李芹不敢亂動,只紅著眼睛點頭,按照溫梨說的做。
村民們屏息凝神,看著溫梨的動作,大氣不敢出。
有膽子大的,直接拿著手機開始錄像,就是愣是沒有一個人敢多話。
溫梨指尖涌入靈氣,虛空畫符,口中念著咒語,視線緩緩落在李芹手里端著的井水上,“落!”
那符瞬間落在李芹手中的杯子里,頃刻間燃起了火苗,李芹心底一驚,險些將手里的水灑出去,想起溫梨之前說的要端好,她登時閉上了眼睛,哪怕害怕得冷汗都流了出來,也不敢松手。
火苗燃盡,李芹手里的那杯水,還是涼的。
“可以了,給他喂下去吧。”
溫梨說完,抬頭看了一下天上的月亮。
此刻就只剩下四分之一還被烏云掩藏。
“要快,不然等月亮完全出來后,就沒時間了。”
然而村民們把視線落在朱長壽身上,他呲著牙,眼睛血紅,嘴里發出怪叫,比狼還兇,比鬼還瘆人。
想要將東西灌進他嘴里,簡直是天方夜譚。
一個身材相對壯碩的年輕人咬了咬牙,“來幾個人和我一起按住長壽叔,我就不信咱們這么多人,還沒辦法把這碗水給他灌進去。”
“我來!”
“加我一個!”
有一就有二,越來越多的年輕人站出來,溫梨看了看天上的月亮,終于想起來,自己好像有定身符一樣的東西。
她啪的一聲掏出一張綠色的符,貼在了朱長壽身上。
“好了別糾結了,趕緊灌吧。”
李芹紅著眼眶,那句謝謝鄉親們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硬是被溫梨弄得破功,再無暇估計其他,趕緊將這碗水給朱長壽灌了進去。
村民們就聽見朱長壽嘴巴里用不屬于他的聲音,罵著大家聽不懂的臟話。
對,雖然聽不懂,但是能看出來這罵的挺臟的。
等到那聲音逐漸遠去,朱長壽視線逐漸變得清明,他哇的一聲,吐出一口口腥氣沖天的液體。
竟是他之前喝下去的雞血。
一吐完,朱長壽也兩眼一翻,直接暈死過去。
李芹心一驚,忙探了探朱長壽的鼻息。
還好,人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