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段翌然罵罵咧咧地撤了后,路杳杳被陸時野送回了晚飯前休息的房間。
可能是擔心她受了驚嚇,等她洗完澡出來,他還留在這里。
用那雙劃傷放血過的手臂接過毛巾給她擦頭發,他溫聲道:“我還有點事要處理,你等下先睡覺。”
因為今晚這一波三折難得產生了點分離焦慮的路杳杳坐在沙發上抬頭看他,“是要去處理四嬸的事嗎?我跟你一起。”
陸時野頓了下。
雖然知道她不是膽小軟弱的人,但有些事他并不是很想讓她親眼看見,那些人還不配臟她的眼。
路杳杳卻突然自已想到了什么,松開了抓著他的手。
“也可以,那你先去忙,我等你。”
陸時野用手摸了摸她因為洗完熱水澡,重新變得溫暖的臉蛋,“好好休息。”
他低下頭,親了親她的唇。
“醒來我們就回家了。”
……
“是我低估了你。”
陸四嬸看著坐在自已面前的男人,自嘲一聲。
錯以為他是一座可翻越的大山,就生出了妄念。
但她也不后悔,陸時野特意為她定制的,生不如死的日子她已經過夠了。
陸時野沒有回答,盯著眼前的監控屏幕,專注而認真,并沒有在意陸四嬸的自白或求饒。
畫面里,是清竹園的監控,放的不是偏樓,而是路杳杳闖進來那一幕。
聽見她那一番擲地有聲的維護和憤怒的眸子,陸時野輕輕笑了。
那種全身發麻的爽感從心臟直升到頭頂,人生中,也就一個小時前親吻她那一會有同樣的快感。
再看到她拿著碎玻璃威脅陸四嬸要捅穿她的眼睛,逼問他的下落時,陸時野眼中也同樣煥發出瘋狂的光彩。
果然,他就說他們天生一對。
路杳杳就是上天給他定制的第二根肋骨。
孤獨星球上的唯一一支玫瑰。
極度的愉悅,讓那張常年不見表情的臉勾起柔和的弧度,“周宇,將視頻拷貝下來給我。”
聲音甚至還帶著顯而易見的笑意。
“陸總,視頻已經發到你郵箱了。”
周特助微微一笑,深藏功與名。
陸時野心情很好地看了他一眼,“明天去財務提前領三倍年終獎。”
周宇努力壓平翹起的嘴角。
“是。”
自說自話半天的陸四嬸終于發現自已被忽視了個徹底。
臉上露出不忿的表情。
看完最后一點,直至路杳杳的背影完全從畫面里消失,陸時野終于施舍地將目光從監控移到她身上。
“四嬸是不是覺得自已孤家寡人,就算是死了也只是要命一條?”
陸四嬸的心臟陡然繃緊,艱難出聲道:“你什么意思?”
陸時野雙手交叉在一起,漫不經心地搭在身前,“我家杳杳說得對,四嬸心里不痛快,握著的刀尖卻總找不準敵人。”
“不過沒關系,”他笑了一下,“我會幫四嬸揮刀。”
她激動地想要撲上前來,卻被人死死攔住。
陸四嬸的聲音帶著深深的恐懼,“你想干什么?”
陸時野欣賞著她的慌亂,笑了,“只是看四嬸娘家人實在涼薄,當年拆散有情人,如今又過河拆橋,直接跟家里的大功臣斷絕關系,看不過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