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笙來到二樓,恰巧碰到為她收拾房間的劉阿嫂迎面走來。
“小姐,您回來啦。”
劉阿嫂今年四十五歲,本地人,為人親和,說話也很是溫柔。
“房間我已經收拾好了,需要為您泡杯安神茶嗎?”
孟九笙掃到劉阿嫂面上的異樣,連忙叫住了她。
“阿嫂,我看你子女宮有橫紋暗滯,是兒女有大兇之象,你命里僅有一女,她近日恐有血光之災。”
劉阿嫂一愣,眼底的溫柔很快就被驚恐代替。
“是我的女兒嗎?她會出什么事啊?”
劉阿嫂和丈夫結婚二十多年,只生了一個女兒,從小捧在手心里,呵護備至。
如今聽到孟九笙的話,她直接亂了分寸。
孟九笙安撫劉阿嫂:“別急,既然天意讓我看出來你女兒禍事將近,那也代表事情還有回旋的余地。”
“哦。”劉阿嫂撫著胸口,像是松了口氣。
孟九笙索性把她叫到陽臺坐下:“你女兒最近是不是有出去游玩的打算?”
“對對!”劉阿嫂點頭如搗蒜,雙手死死握住圍裙一角,“她前天告訴我,說是要和男朋友去爬山,連裝備都買好了。”
劉阿嫂的女兒名叫于萌萌,今年二十二歲,酷愛運動。
大學時參加城市馬拉松認識了這個男朋友,兩人志趣相投,經常結伴徒步。
劉阿嫂見過那男孩幾次,看著穩重可靠,便也沒有多做阻攔。
只是如今聽到孟九笙的話,她仿佛后知后覺:“怪不得我的右眼這兩天一直跳個不停,總感覺有什么不好的事要發生。”
在孟九笙回到孟家的這些時日,大家多多少少都聽說了她的本事。
劉阿嫂本身就偏信玄學,對孟九笙的話更是深信不疑。
想到這,她用急切的眼神看向孟九笙:“小姐,難道我女兒這一趟會有危險?”
孟九笙掐指算了算,隨后給出肯定的答案。
“坎位見血,巽宮逢煞,她此行輕則傷筋動骨,重則會落下終身殘疾,屆時,她那個看似可靠的男友也會棄她而去。”
有意思的是,孟九笙還推算出來,于萌萌這次的劫難,也是替偏緣擋災......
“啊?”劉阿嫂再次變了臉色,“那我現在就給她打電話,讓她別去了。”
說著,她就迫不及待地從口袋里拿出了手機。
孟九笙攔住她的動作:“你說了,她也不一定會聽,你女兒的性格,你應該很了解。”
劉阿嫂動作一滯,突然想起了女兒執拗的脾氣。
她要是計劃好的事,誰也勸不動,而且她還是堅定的無神論者......
如果把九小姐的話轉告給女兒,女兒肯定會當成個笑話看待。
“那、那怎么辦啊?”劉阿嫂聲音發顫。
孟九笙眸光微斂,緩緩從隨身挎帶的包里取出一方黃符紙平鋪在茶幾上,又拈起一支暗紅色的朱砂筆。
劉阿嫂不自覺地攥緊了圍裙,連呼吸都放輕了。
夜色下,空氣靜得能聽見朱砂筆劃過紙面的沙沙聲。
筆走龍蛇之間,暗紅的符文在紙上漸漸成形,每一筆都透著說不出的玄妙。
孟九笙收勢,并將符紙遞給劉阿嫂:“你先告訴于萌萌,她此行兇險,如果她不信,你就面朝東南把這張符紙燒了,記得,一邊燒一邊在心里默念她的名字。”
劉阿嫂雙手接過,只見符紙邊緣隱隱泛著金光。
她連連應下:“我知道,謝謝小姐。”
孟九笙搖搖頭:“不客氣,記得給我留下五十塊錢。”
“好好!”
劉阿嫂沒有猶豫,果斷給孟九笙轉了賬,然后起身告辭,快步回到房間給女兒打去電話。
而于萌萌的反應也正如劉阿嫂所料,在聽說自己會遇到危險時,她只是哈哈一笑。
“媽,都什么年代了,您怎么還信算命的。”
劉阿嫂在臥室里來回踱步,隔著電話向女兒強調:“萌萌,媽跟你說,九小姐她不一樣,她真的靈。”
于萌萌不以為然:“你說的那個九小姐才多大?如果我沒記錯,好像比我還小兩歲吧?”
“你別管人家多大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