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就算我嫁給別人,你還是可以叫我媽媽,大不了,我跟沈翊商量一下,以后收你為干兒子。”
“我是親的。”傅覺夏抗議。
孟九笙隨口應付道:“都一樣。”
“不一樣。”傅覺夏語氣有些著急。
他親媽怎么就要變成干媽了呢......
想到這,小家伙向旁邊的傅今年投去求救的眼神。
“爸爸,你說話呀。”
再不說,媽媽就要被別人搶走啦!
傅今年原本很是確定孟家和沈家聯姻是故意放出來的假消息。
但他看到孟九笙把移情別戀說得這么理直氣壯,心里還是忍不住生出一陣煩悶。
“孟小姐,你喜歡一個人的保質期還真短。”
轉眼間,喜歡他就已經是“之前”的事了。
稱呼一下子從孟九笙變回了“孟小姐”,語氣也變得疏遠,傻子都能聽出來他話里的不滿。
孟九笙強忍笑意,假裝無辜。
“怎么,我喜歡你,你生氣,我不喜歡你,你還生氣?”
傅今年直視前方,狹長的睫毛在眼瞼投下一片陰影,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緒。
“我沒生氣。”
他的聲音低沉平穩,卻比平時更冷硬幾分。
孟九笙偏頭看他,唇角微揚:“那是我想多了。”
晚風拂過,樹影婆娑。
傅今年的腳步微微一頓,余光瞥見她的發絲被風吹起,在路燈下泛著柔軟的光澤。
他薄唇抿成直線,指尖無意識地收攏,又松開。
“看來孟小姐不僅對待感情隨便,還有著三心二意的風格。”
話一出口,傅今年就后悔了。
這語氣太刻薄,幾乎暴露了他心底那點難以說的酸澀。
孟九笙忽然停下腳步,轉身看著他冷峻的側臉,故作苦惱。
“我是覺得人生苦短,不行就換,總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吧?”
傅今年扭過頭,目光不自覺落在她似笑非笑的桃花眼上。
恰巧一陣微風拂過,裹挾著孟九笙身上獨有的清香,若有似無地纏繞過來,讓他心跳微亂。
傅今年迅速移開視線,喉結滾動了一下,嗓音微啞:“孟小姐灑脫,受教了。”
頭頂的樹梢隨風搖曳,沙沙作響。
傅今年盯著地上兩人被拉長的影子,忽然覺得胸口發悶。
她的影子離他那么近,卻又好像隨時會走遠。
這種若即若離、忽遠忽近的感覺仿佛已經縈繞在他心里很多年......
為了打破胸口那股窒悶的壓抑感,傅今年突然伸手將傅覺夏抱了過來。
“孟小姐勞碌一天,我們就不打擾了。”
走出兩步,他又硬生生停住,頭也不回地補了一句:“對了,恭喜孟小姐覓得良緣,預祝你們百年好合,白頭到老。”
傅覺夏敏銳地察覺到爸爸語氣里的異樣,小手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袖。
“爸爸別說氣話......”
傅今年下頜線繃得更緊,一不發地摟緊孩子大步朝傅宅走去。
孟九笙站在原地,望著他挺拔卻略顯僵直的背影,嘴角忍不住上揚。
口是心非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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