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笙抿嘴笑笑,覺得自己是投機取巧,受之有愧。
傅存簡正捧著青瓷碗嘖嘖稱奇,忽聽旁邊傳來一聲冷哼。
“現在就讓我孫女給你做飯吃,架子可真大。”
傅存簡動作一頓,很快就喜笑顏開。
“你放心,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要是阿笙日后真的進了傅家的門,他們肯定好生待著,絕不讓她下廚。
話又說回來,聽雞毛怪這意思好像也不是完全沒戲嘛。
孟崇禮別過臉:“不用你說。”
他孟家的孫女就該養尊處優,絕不該伺候別人。
不管是老的還是小的。
孟九笙和傅今年默默打量著兩位老人家,不知道他們之間又發生了什么,只是隱約覺得火藥味很重。
飯吃到一半,傅存簡忽然說:“對了阿笙丫頭,我還要謝謝你給我做的玉墜,自從戴上它,我是腰不酸了,腿不疼了,睡眠都好了很多。”
他現在每天都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別提多舒坦了。
不得不說,這丫頭總能給人帶來不一樣的驚喜。
孟九笙放下碗筷,笑著回應:“不客氣,再說,您是給了錢的。”
傅存簡擺了擺手,財大氣粗地說:“五十萬算什么錢。”
孟崇禮也隨之放下筷子,心生好奇:“什么玉墜?”
傅存簡聞頓時眉飛色舞,眼底閃過一絲得意。
他抬手從衣襟里取出一枚玉牌,指腹輕輕摩挲著玉面,語氣里帶著幾分炫耀。
“就是這個,我活了這么些年,還從來沒有見過質地這么好的白玉。”
那玉牌瑩潤如脂,觸手生溫,卻又隱隱透著一縷沁涼。
最妙的是貼膚佩戴時,它竟能隨著體溫微微變化,既不會寒得刺骨,也不會暖得燥人。
始終保持著恰到好處的溫潤,仿佛活物般與人氣息相通,真是奇了。
這玉雖然比不上小夏帶的那塊,但也絕非凡品。
阿笙丫頭只收了他五十萬,簡直不要太劃算。
孟崇禮看著傅存簡掌心的玉牌,微微皺起了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傅存簡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眼中的不悅,于是故作驚訝地問:“怎么,你沒有嗎?”
孟崇禮聞臉色更難看了。
他還真沒有。
看這玉的成色,五十萬恐怕連塊邊角料都買不來吧?這跟白送有什么區別。
最氣人的是,自家孫女有這么好的東西,居然不給他這個親爺爺,反而送給外人......
實際上,孟九笙不止賣給傅存簡一塊玉牌,傅今年連同他的父母都個人都有。
這還是從白凌送給她的玉石中選出來的料子,由于雕刻成玉牌不會耗費多少精力,所以就賣了個友情價......
傅存簡見孟崇禮面色不虞,心想總算扳回一局。
他佯裝無辜地說:“抱歉,我還以為你也有呢。”
孟崇禮輕嗤一聲:“誰稀罕,我才不戴這些虛華之物。”
孟九笙眨了眨眼,緩緩從口袋里掏出一塊圓形麒麟佩。
弱弱地說:“那個......爺爺,其實我給您也準備了,只是想雕刻出麒麟的紋樣,所以耽誤了一些時間,既然您不喜歡,那......我拿去賣了?”
“是嗎?”孟崇禮眉峰一挑,手比嘴快,早已將玉墜接了過來。
只見那羊脂白玉上,麒麟怒目圓睜,鬃毛根根分明,每一縷都雕得蓬松飄逸,仿佛被風吹拂著。
麒麟腳下踏著的祥云更是層層疊疊,云紋間隙還鏤空雕出流霧,對著光一照,竟似有云氣在玉中流動。
最巧妙的是麒麟口中的寶珠,不過米粒大小,卻能在玉墜晃動時微微轉動,發出清脆的玉鳴。
看著栩栩如生的玉麒麟,孟崇禮眼角皺紋里頓時漾開笑意。
“雕刻得如此精細,肯定費了不少功夫吧?”
說話間,他斜睨著傅存簡,將玉麒麟在掌心轉了個面。
那麒麟踏云的紋飾在燈光下流光溢彩,分明是在說:看見沒有,你那光板玉牌哪能與我這精雕細琢的麒麟相比?
傅存簡面上不顯,心里卻暗惱。
他摩挲著手中的玉牌,忽然覺得這光潔的玉面怎么看怎么單調。
孟崇禮見狀,越發得意,還故意問:“阿笙,我需要付你錢嗎?”
孟九笙:“爺爺,您喜歡的話,給我兩百塊意思一下就行。”
孟崇禮心情大好,哈哈一笑,直接轉了兩千萬過去。
問就是有錢,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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