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不管李嬤嬤驚訝的神情,轉身離開,去給南慶帝請安去了。
約莫一個多時辰后,太后從小佛堂出來了。
太后今年已過五旬,由于保養得當,歲月并沒有在她臉上留下多少痕跡。
她優雅的執起茶杯飲了一口,淡淡地問:“昭陽呢?”
李嬤嬤生怕被責罰,連忙道:“回太后,朝陽公主在得知您在禮佛后,便沒了耐心等待,說要等您禮佛出來后再來。”
太后眉頭皺起,語氣很是不悅。
“心浮氣躁,怪不得做出那些荒唐事,她現在在何處?”
李嬤嬤早就打聽好了。
“公主現在在皇上那里。”
太后思索片刻,當機立斷。
“去養心殿。”
沈云箏此次進宮可不是空手來的,她特意帶了魏懷釀造的桃花酒。
當然,不是為了送給太后的,而是用來孝敬南慶帝,順便打聽一下調查北方饑荒和邊境戰事的事怎么樣了。
好巧不巧,沈岳卓和沈清越也在。
于是這場政事就商議到了飯桌上。
“父皇,這是兒臣去京城第一名樓福來居給您買的上好的桃花酒,香醇甘冽,是御膳房都做不出來的味道。”
難得和三個兒女一起用膳,南慶帝心情不錯,便飲了一口桃花酒,果然發現味道不錯。
“父皇,好喝嗎?”
沈云箏眼睛亮晶晶的,一臉期待地等他回答。
南慶帝爽朗一笑,“入口清甜,蜜香濃郁,不錯,這時誰人釀造?朕要重重賞他。”
“是福來居的東家魏懷。”
南慶帝恍然大悟,立即吩咐李德福,將他之前寫過的文墨派人送到福來居。
“兒臣也覺得味道很不錯。”沈清越早就喝過不知多少次了,偏偏還要裝作第一次喝的樣子,“父皇,兒臣敬您一杯。”
沈云箏一個胳膊肘擠開他,“我還沒敬父皇呢,六皇兄你排隊。”
沈清越不服氣,“長幼有序,理應是我先敬父皇好不好?”
“酒是我帶來的。”
“如何呢?又能怎?”
兄妹兩人竟就此拌起嘴來,但南慶帝沒有絲毫惱怒,反而覺得沒有規矩拘束,反而更加溫馨,有家的感覺。
只可惜少了她。
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沈岳卓趁機舉杯,“兒臣敬父皇。”
南慶帝眸中含笑,剛要抬手,就見太后的身影走了進來。
太后已經在門外聽了許久,里面的歡聲笑語十分刺耳,她終于忍無可忍走了進來。
房間內的笑聲戛然而止。
“母后怎么來了?”南慶帝率先起身。
其余三人也收斂了神色,紛紛起身行禮。
太后面色沉冷如霜,看著桌上擺放的桃花酒以及各色佳肴,心中更像是堵了塊石頭一樣難受。
他們倒是其樂融融,卻根本不把她這個太后放在眼里。
太后并非南慶帝的親生母親,而是南慶帝母妃的堂姐。
當年兩姐妹一同入宮,原本該姐妹同心,一起斬獲盛寵,奈何太后卻在奸人的挑撥下漸漸與南慶帝的母妃離了心,間接導致了她被人害死。
雖然最后南慶帝奪嫡登位,尊了如今的太后為太后,但也只是表面母子罷了。
太后冷眼看向沈云箏,語氣冰冷。
“哀家召昭陽有要事相商,不過是去禮了會佛,她便等不及離開了,居然還在皇上這里喝酒玩鬧,到底是沒把哀家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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