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孫兩人的關系并不親密,甚至因為沈云箏母后的關系,除了必要的場合,兩人幾乎沒有交集。
“父皇,昭陽還不想嫁人,昭陽想永遠陪著父皇。”
沈云箏挽著南慶帝的胳膊,將腦袋在他肩膀上蹭了蹭,撒嬌般地道。
南慶帝表面上依然嚴肅威嚴,實際上早就心軟了。
“朕什么時候說讓你嫁人了?是招駙馬,你從這些畫像中找出個心儀的來,朕會為你做主。”
沈云箏本想拒絕,但忽然想到了什么,點了點頭道:“好,那要是兒臣尋不到合適的,父皇可就不能催了哦。”
南慶帝哼了哼,沒答應也沒反對。
沈云箏就當他答應了,抱著一堆畫像交給了裴九霄。
甚至還沒回到公主府,就在馬車上翻閱了起來。
“正林侯府家的嫡子?是個儀表堂堂的,待選。”
“威遠將軍府的少將軍?身材高大,文武雙全,是個身強體壯的,待選。”
“賀老丞相的嫡長孫?身材樣貌俱佳,今年還考中了舉人,不錯,待選。”
只要是待選的,沈云箏都單獨放到了一邊,就在裴九霄手邊。
就在沈云箏正饒有興趣地挑選時,裴九霄冷不丁開口了。
“正林侯府家的嫡子是個偽君子,表面謙和待人,實際惡毒陰險,有人親眼看見他讓人把路邊的乞丐拖到巷子里毒打。”
“威遠將軍府的少將軍空有其表,是個腦子里肚子里什么都沒有的粗人,只知道習武打仗。”
“賀老丞相的嫡子的確身材樣貌俱佳,但從小體弱多病,又是丞相府唯一的嫡孫,如今中舉,想必是想在仕途上走下去,賀老丞相不會同意他做駙馬的。”
做了沈云箏的駙馬,就不能再為官了。
裴九霄說完,卻發現沈云箏沒有說話,而是雙手托腮,眼露狡詐地看著他。
“你還是第一次一口氣說這么多話。”
裴九霄眉頭擰起,這是重點嗎?
沈云箏當然知道這不是重點,所以她靠近一步,壓低聲音問。
“既然這些都不合適,那裴統領覺得誰合適?你嗎?”
女子身上的馨香悄然撲在鼻尖,她滿含戲謔的眸子里只有他。
這一刻,裴九霄晃了神,甚至有股想要把一切說出來的沖動。
但關鍵時刻他還是忍住了,畢竟兩人的身份差距擺在那里,他再多的心思也只能是奢望。
“公主說笑了,屬下只是實話實說,這些人的確不適合公主。”
沈云箏卻不依不饒,目光直直盯著他的眼睛,不讓他有一絲一毫閃躲的機會。
“那你覺得誰適合?”
“屬下不知。”
沈云箏輕哼一聲,坐回了身子,心中一陣腹誹。
“我都問到這份上了,還不承認。”
“到底要怎樣才能說實話?”
“難道我真得招個駙馬來逼他一把?”
裴九霄眼底黯然,但很快收斂,看起來神色無異。
——
每當入睡之前,沈云箏都要聽春瑤稟報顧知奕那邊的倒霉情況。
“公主,聽說顧侍郎被糞水澆過,又被人打了一頓后,出門再也不敢步行了,還必須帶著五六個侍衛,但今日在隆昌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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