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小去了郵局大廳瞄了一眼,瞬間改變主意。
她馬上改寄民用線,一包50斤,認真寫著3個月的量。
工人員:“小同志,包裹的上限是30,這里有50斤了,需要分兩個包裹。”
王小小:“同志,這是給島嶼當兵的叔叔寄的包裹,您能不能通融一下。”
“規矩就是規矩,如果每個人都像你這樣,那要規矩干什么?”
這個工作人員不靈活,太好了!
王小小故意沮喪的說“謝謝你,同志,那我回家分好吧!”
工作人員驚訝看著王小小……
賀瑾狐疑看著姐,怎么和說的不一樣?
王小小看著車上的麻袋,不能在縣城跑來跑去了,只能回去。
王小小只好回家屬院,到了門衛,居然有領導在,要檢查。
好在他們有后手,王小小拿出生產隊的證明。
“怎么這么多菜干?”
王小小拿出生產隊和公社的證明遞給領導:“領導,這是證明,有生產隊和公社的公章。
還有火車托運證明。
我們在生產隊親戚也是沒有辦法,我島上的兩個叔叔,高原的一個叔叔都缺少蔬菜。
老家寄是民用線,有時候到不了,只有軍用線能到,只能叫火車托運,叫我寄軍用線,浪費一筆錢。”
領導:“鐵路托運?哪個站發的車?”
王小小:“報告領導,xx站,車次5200,列車長姓李。”
她在門衛處接受領導檢查,周圍漸漸聚攏了幾個家屬院的婦女,王小小心里興奮,今天運氣真好。
張大娘擠上前,指著麻袋里的菜干,聲音發顫:“領導,這丫頭說的沒錯!我上個月給高區寄的三十斤蘿卜干,走民用線,三個月了還沒到!郵局就說'路上耽擱了',可耽擱到哪兒去了?我兒子來信說,他們哨所半年沒見過綠葉菜了!\"
李嬸紅著眼睛插話:“我弟弟上次探親回來說,島上收到的包裹,十個有六個被海水泡爛了!民用線慢不說,到了港口還得等補給船,一拖就是小半年,我娘都是把包裹先寄給我,在讓我把包裹用軍用線寄給我弟,浪費一次包裹費,每次都4、5元錢”
“咱們陸軍好歹還能指望后勤車,他們守島守邊的,大雪封山,或者臺風天,真是叫天天不應!小小家這菜干要真能寄到,那是救命的!”
領導笑著安撫:“我又不是不放行,只要證明齊全,就沒有什么好怕的,小小,記住,軍用線一個包裹現在規定20斤,多了可不行。”
王小小:“謝謝領導。”
張大娘嘆氣,:“當初就是想給兒子多寄一點走了民用線,家里也不夠寄了。”
進了院子,王小小看著賀瑾,他一直沒有說話。
“小瑾,為什么不說話?”
“姐,我一直在想你突然在郵局改為民用線?本來說了軍用線寄,為什么突然改成民用線?你連麻袋都準備好了,為什么不分?你最后為什么不寄?”
王小小把麻袋輕輕放在地上,拍了拍手上的灰,壓低聲音道:“小瑾,你是沒有看見陳國棟婆娘在郵局,我看見了。她雖然人好,可那張嘴啊!昨兒誰家孩子尿床,今兒中午全家屬院都知道了。”
賀瑾撇撇嘴:“她愛說就說唄,咱們又沒做虧心事。”
王小小從兜里掏出一把瓜子,分給賀瑾一半:“傻小子,這么聰明的人這么想不明白呢?咱們這300斤菜干經她的嘴一說,明天就能變成'軍屬院倒賣三百斤特供菜'。到時候就算有十張證明也說不清,三人成虎。”
王小小嗑著瓜子繼續說:“陳嫂子心眼不壞,就是管不住嘴。上回她看見李嬸家多收了兩斤肉票,傳著傳著就成了'李家貪污',害得李叔寫了三份檢查。”
她朝院墻外努努嘴:“喏,說曹操曹操到。”
只見陳國棟老婆挎著菜籃子路過,老遠就招呼:“小小啊,又給叔叔們寄菜干呢?我剛看見郵局新到了一批海島專用郵包,防水的那種!”
王小小立刻笑容滿面:“謝謝嫂子提醒!我正愁雨季包裹容易受潮呢。”
等陳嫂子走遠,她轉向賀瑾:\"瞧見沒?要真偷偷摸摸寄了,明天全大院都得討論咱們為啥要背著人寄東西。\"
賀瑾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現在這樣......”
王小小拍拍麻袋,“現在多好呀~領導當眾檢查,大娘們作證,連火車班次都登記得明明白白。陳嫂子這么一宣傳,反倒給咱們做了見證。”
正說著,陳嫂子又折返回來,手里拿著幾顆水果糖:“小小啊,這是我老家寄來的,給你們甜甜嘴。你們這些孩子真懂事,知道心疼邊防的叔叔們......”
賀瑾目送她離開,深深嘆氣:“寄個東西,也這么麻煩。姐,你怎么懂得民用線是30斤?”
王小小思緒飄到二伯每次去寄東西,在家罵罵咧咧,出門就去請部隊的人幫忙寄軍用線,不是舍不得錢,是怕包裹丟,心疼他們沒菜吃。
每一次,二伯寄完菜干,尤其是五伯,九叔和十三叔高遠和島嶼地區的包裹,回家就在算錢,寄一次40元沒有了,每次說虧下次還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