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孩子鬧了一宿要娘親,折磨得他也一宿沒睡,真應該再買個婆娘回來伺候。
秦氏那個喪門星,死了都不消停。
“嚎嚎嚎,喪門星就知道嚎,給你娘嚎喪啊,明天就把你賣了。”
柳陳氏虎著臉出來,看到兒子就抱怨:“明天你就把小崽子送到隔壁財主家,他家小兒子體弱癡傻,就需要個童養媳沖喜,價錢我都談好了,五百個銅板,回頭娘再給你買個婆娘,給咱家生個帶把的。”
陳瘸子美滋滋的上前給老娘摁肩:“娘就是疼我。”
柳陳氏翻了個白眼,坐在藤椅上,漫不經心地說:“這次娘給你買的姑娘,性子軟弱,十六歲水靈靈的,只可惜是個啞巴。”
陳瘸子興奮起來,給老娘摁肩膀的手勁都重了幾分:“啞巴才好,晚上叫不出,兒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柳陳氏皺眉,秦茹怎么死的,她心里有些猜測。
那夜她聽到隔壁兒子屋里傳來響動,擔憂之下出來查看,看到劉家那個在縣城書院讀書的小子,提著褲子驚慌匆匆的跑了。
兒子背地里在做什么勾當,一個家門內住著,怎么可能躲過她的耳朵,害怕壞了兒子的好事,柳陳氏直接回了屋,還啐了秦氏不知好歹。
那劉家小子才十六吧,正是年輕力壯的時候,模樣也俊俏。
就這,還鬧?
誰成想第二天秦氏居然撞柱死了。
柳陳氏心驚肉跳,看了兒子好幾眼。
她記得,劉家小子逃跑的時候,屋子里還有秦氏的哭聲。
柳陳氏一口咬定秦氏是因為跟自己拌了嘴,一時想不開撞了柱子,村里也知道秦氏過的什么日子,女人想不開自盡也不是稀奇事,大家嘴一句秦氏人傻,當做個笑話談資。
誰也不在意秦氏到底是怎么死的。
也無人在意陳瘸子這段時間總在夜黑后往家里帶男人。
聽到一些風聲的人在靈堂上竊竊私語。
“吃酒?吃的哪門子酒,恐怕是秦氏身上的酒吧。”
嘗過秦氏滋味的男人暗暗可惜,那么嬌嫩舒服的身子,再難享受到了。
陳瘸子可惜,免費賺錢的機會,就這么沒了。
陳列在靈堂上的棺槨,于嬉笑熱鬧的喪宴中,格格不入。
熊皮怪物吊在房梁上,聽著陳家母子盤算何時將新婦買進門伺候他們,如何將她的女兒賣入財主家,留下兩行血淚。
他們還不滿足!
還要買來無辜之人折辱。
他們不顧血脈親情!
拿兩歲稚子換銅板。
腐臭!
他們!
這個村子!
比她身上的味道還要腐臭!
柳陳氏搓了搓手臂,抬頭看著天邊的太陽,“今日的陽光,怎么這般冷?”
村子刮起冰冷的風,宛如深冬。
邊一一腳踏入東村,身后暖陽煦煦,身前寒風刺骨。
她裹緊領口,迎著腥氣濃濃的狂風,踏入寒風之中。
身后跟上來的李三感到詭異的寒風瞬間變了臉色,回頭就想出去,可身體卻碰到一面看不見的墻壁,他面上失去血色,看著往村子里走的邊一失聲叫道:“別進去,你看不到這村子古怪嗎?找死是不是?”
“再不阻止,這一村的人,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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