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想著,駱千軍一揚下巴,朝著邵承聿的方向:“我可不是污蔑,他身上還有物證!”
“我當時親耳聽他們對組長說,要是組長有一個記滿各廠廠長和八級老師傅的電話的本子,組長也行。”
“現在那本子,要么在他身上,要么就在他家里!”
時尚文差點笑出聲。
本子,他也見過那本子。
就在時櫻手里,剛剛他還看著時櫻舉著本子到處要研究員電話。
組長則是臉黑的如鍋底一樣。
他實在沒想到駱千軍有這樣的心思。
不但在暗處躲著偷聽,現在更是敢直接把狀告到領導處。
再仔細想一想,恐怕,那墨水就是駱千軍搞的鬼,為的就是擠走時尚文。
敢算計他,他記下了。
注意到組長不善的目光,又聽到時尚文的笑聲,駱千軍突然有了不妙的預感。
“有什么好笑的,你們——”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時櫻從懷里掏出了一個紅色小本子。
“你要找的,是這個嗎?”
駱千軍無暇顧及那本子怎么會從時櫻懷里拿出來,立刻點頭。
“對,就是它,這就是證據。”
時尚文心情很好的說:“你搞錯了,這個本子是我堂妹的,不是邵承聿的。”
駱千軍眉頭瞬間皺起:“怎么可能,你堂妹連工作都沒有,靠找了一個好對象才能來京市……”
時尚文立刻呸了回去:“我看是你瘋了,我堂妹是清華的學生,各種獎章表揚拿過一大堆,什么叫連工作都找不到?”
“你知道我堂妹之前是副廠長嗎,你知道青霉素產量上有誰的一份功勞嗎,你吃過幾粒米,幾斤鹽,就在這里對我堂妹指指點點!”
轟的一下,駱千軍覺得什么都聽不見了,眼前也一陣陣的頭暈目眩。
怎么會?怎么可能?
這些都是他找人從時尚文嘴里打聽出來的。
怎么可能是假的?
難道這么久以來,他都是騙他的?
在演他?
想到這個可能,駱千軍差點撕開那張小人嘴臉。
旁邊的領導聽了個大概,問:“怎么回事?誰先解釋解釋?”
時櫻上前了一步,嗓音溫和:“我來說吧。”
“在演出服被墨水污染前,我堂哥就已經將演出服分給了組員。”
“是因為他們試完衣服將衣服隨意疊放在庫房內,所以在箱子里的墨水滴出來后,衣服才會受到污染。”
駱千軍立刻反駁:“要不是你堂哥催著讓組員換衣服,那怎么會因為時間太趕,把衣服堆在庫房?”
時櫻沒有多說,就問了一句:“據我所知,你是我堂哥的替補。”
兩個領導的臉上露出了些了然。
駱千軍:“我只是就事論事,你少在這里挑撥。”
時櫻:“好,那我也就事論事。事發后,組長將所有怒火撒到我堂哥身上,為了讓我堂哥得到應有的公正,同時,我也清楚,方陣游行是重要的政治任務。”
“所以,我私人關系和人情,找場子,打配件,才把這批演出服趕制出來。”
“所有任務都是趁夜間完成,沒有損害公家利益,我只想確保游行順利,沒想過要功勞,更沒想過要搞特權。”
駱千軍像是抓住了痛點:“那你敢說能請動那么多人幫忙,沒有你對象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