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安部介入,上面層層追責。
公安局和邵家硬拖著,邵老爺子不惜動用特權,聯系中央專案組,以資深戰功擔保趙蘭花的人格。
鐵奶奶更是把以前的老戰友都聯系了個遍,不惜舍下臉面,硬生生拖延了定罪時間。
這個動亂年代,元帥都難以自保,邵家真是用盡了手段。
而且,這個年代辦案講究效率,前腳定罪,第二天就能槍斃。
專家直接放話:“華國人是小偷,以后就是開出再好的待遇,我也絕對不會和華國合作。”
邵家四處托人說情,專家根本不吃這一套,質問國安部:
“如果假公安已經逃到了海外一直找不到,那是不是就一直拖著不用定罪。”
這話國安部也沒法答,只能不斷給公安施壓。
就算有中央專案調查組插手,趙蘭花最少也會被判個終身監禁。
時櫻緊握電話聽筒,指尖泛白,她努力調整著呼吸,不讓自己的聲音顫抖:
“宋局,請您告訴我詳情。專家組的文件,怎會在戒備森嚴的醫院不翼而飛?安保人員,崗哨,出入人員記錄,難道都沒有察覺到異常嗎?”
電話那頭,宋局長的聲音沉重:“安保人員也未發現可疑人物。現在軍區醫院上下如臨大敵,正在全力配合調查,但……”
時櫻:“有沒有種可能是醫院監守自盜?”
宋局長:“我們已經排查過這種可能。”
“唯一存疑的一點,施承祖與陳麗仙是關系不錯的朋友,我們從這方面著手調查過,但施承祖人到中年,能爬到軍區院長的職務,就不可能自毀前程。”
時櫻陷入一片沉默。
宋局長:“……櫻櫻,我的意思,你回來吧,現在主要難搞的是專家,他要是不松口,我們也真的沒辦法了。”
他其實想說,定罪可能就是這兩天的事了。
回來,起碼能見一面。
時櫻頭一次感受到腿腳發軟,呼吸不暢的感覺。
她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宋局,麻煩您跟我說一下專家的具體情況,他愿意談條件嗎?”
“我可以砸錢,我還有新技術,他還想要什么,只要我有,都可以談。”
宋局長嚇了一跳:“櫻櫻,你別做傻事。”
“和錢沒有關系,這人本來就是非常厲害的專家,普渡大學花大價錢邀請他做校長,他沒同意,勉強任教兩年就離開了。”
“我說這些是想說,有的是人捧著錢找他,我們還真沒有能打動他的東西。”
時櫻迅速抓住重點:“他在普渡大學任教?”
宋局長:“是的,他叫赫利……”
時櫻把眼眶的淚迅速憋回去,腦中涌現了一個瘋狂的想法。
普渡大學……普渡大學……
她現在還認識幾個普渡大學的專家。
“宋局長,我知道了。”
匆匆忙忙掛斷電話,時櫻找到賀江流:“給我安排輛車,我要去松花江一號。”
賀江流有心想諷刺兩句,看到她難看的臉色只得悻悻閉嘴。
她催著師傅快點,來到酒店門口,不過才過了十多分鐘。
門口的警衛認識她:“時同志,你怎么來了,是有東西忘拿了嗎?”
時櫻看著手中的表,八點五十。
這個時間點,漢斯幾個專家應該剛剛出發。
但她還是抱有一線希望,焦急的問:“漢斯和翻譯同志,現在出發去單位了嗎?”
警衛答:“還沒有,他們在為蔣同志舉辦迎新會。”
聽到這,時櫻扶住旁邊的柱子,松了口氣。
她頭一回感謝專家時不時聚餐這個毛病。
“我……還有些事沒有和漢斯他們交代清楚,能讓我進去嗎?我說幾句話就走。”
警衛緩緩搖頭:“抱歉——”
話音剛落,一道聲音從上方插了進來:“讓她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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