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櫻的目標是荷李活道附近的畫廊和古董店。
七一年,香江的藝術市場尚未爆發,許多日后天價的作品此時價格相對親民。
來到一家頗有規模的中西畫作的畫廊里,時櫻的目光被角落一幅尺幅不大的水墨畫吸引。
畫的是抽象的山水意境,筆墨恣肆酣暢,充滿了現代感的張力,落款是:zaowou-ki(趙無極)。
此時的趙無極,已經在巴黎闖出名堂,但在亞洲主流收藏圈,尤其是在香江,他的抽象水墨遠不如傳統書畫吃香,價格遠未達到其應有的高度。
“老板,這幅畫怎么賣?”時櫻指著趙無極的畫作。
老板是個中年胖子,看了一眼,興趣缺缺:“哦,那個啊,高盧國回來的華人畫的,抽象派,看得懂的人不多。你喜歡?給五千拿走好了。”
這個價格,在當時的香江,大概能買幾塊不錯的手表,價格已經是偏高的了。
時櫻面上卻帶著點挑剔:“嗯,這畫風確實挺特別,3500千吧,我拿回去掛書房。”
一番象征性的討價還價,最終以4300港幣成交。
她又留意到一幅構圖新穎,色彩極其大膽的油畫,署名是常玉(sanyu),這位同樣旅法的華人藝術家,此時更是寂寂無名,價格更低。
時櫻同樣以2000的價格拿下。
她用現金支付,同樣要求開具了“”的收據。
除此之外,時櫻還淘到了幾幅國外藝術家的畫作,這些人的作品在現在看來有些小貴,但到了后面,人一嘎,那拍出的可是天價。
時櫻挑了幾個喜歡的拿下,她雇傭了一輛小貨車,將畫統一運到港口倉庫。
她抬手用空間收了干凈,后來又在空間里躲了三個小時,等外面盯梢的人差不多走了,才換了身裝扮,偷溜出來。
這下,她終于可以逛街買些特產。
時櫻來到干貨店干貨店,買了一些花膠,阿膠,還有各種各樣的補品,這些東西在國內要票證才能買到,在這邊有錢就能買到。
時櫻像是老鼠掉進了米缸,想了想,又給未出生的小弟弟買了一對銀手鐲和平安鎖。
她提著大包小包趕回酒店,好趕上采購歸來的同事們。
有人嘀咕:“你不是說不去嗎?”
時櫻:“本來不想去,但看你們都去了,心里也癢。”
聽她這話,眾人心中的那點別扭都散了。
大家展示著各自買的電子表、尼龍襪和布料,時櫻也跟著嘻嘻哈哈。
等到了晚上,時櫻獨自出了酒店,她找到了程霆厲。
有了上次的教訓,這次約在一家私密的茶館。
程霆厲見到時櫻,滿臉晦氣。
他也知道時櫻要走了,自己打算拿他釣魚,結果被聰明反被聰明誤。
他還不敢和時櫻過多接觸,怕又惹來蕭家的瘋子。
時櫻也知道程霆厲絕對有派人盯著她,所以對他羞澀一笑:
“程少,我想留下來。”
程霆厲氣不打一處來:“你還有臉說?”
時櫻滿臉受傷:“我是想留下來幫你啊,你說你需要我,難道你之前都是騙我的?你不會是想利用我對付金佛爺吧?”
程霆厲眼神陡然一厲,但很快又平復下來:“怎么可能?”
他都沒有出手,時櫻一行人就不聲不響的解決了那位港商,港商更是把收他的錢退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