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裝料滅菌后需要翻動均勻,需要用到農具。
其中一人一邊回憶一邊說:“我記得當時送來的鋤頭上,好像有水……”
其他三人瞪著他:“那你怎么不早說?”
那人干巴巴的說:“當拿到農具我就一鋤頭夯在料里了,沒來得及看清,后面,也更不敢說了……”
魏場長:“把負責農具滅菌的人叫來。”
沒多久,幾個年輕女同志趕了過來。
一聽農具上有水,她們直呼不可能:“我們把農具清洗后,用碎布條擦干凈,烘干后才滅的菌,絕對不可能有水漬。”
幾個女同志還找出了人證,證明農具送過去前絕對是干凈的。
那問題就出現在送農具的人身上了。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方技術員,他是負責送農具的人。
孫亞男快氣死了:“是不是你搗的鬼?”
方技術員還在心虛嘴硬:“肯定不是我,他剛剛也說了沒看清。”
孫亞男咬牙切齒:“這里面要數和時技術員有過節的,也只有你了。
“上次,青霉素項目你讓你媽來鬧事,嫌項目獎金分配不均,前不久,時技術員將醫藥技術代表團的名額給了我,差點又讓你媽截胡了,一次比一次過分。
“人家都有人證,就你有一張嘴,不是你,還有誰?”
方技術員被堵的沒話說,既然瞞不住,他也干脆不瞞了。
“對,是我干的,我就是對時櫻不滿意。”
“為了捧著她,我們農場就要和山慶大隊合作?山慶大隊又出不了錢,又出不了設備,更不能幫我們快速完成出口的資質審批,憑啥?”
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
聽到這話,人群中有人忍不住點頭附和。
“憑啥要給山慶大隊分紅,我們從他們手里收菇賣,不也是一樣照顧他們嗎?”
“對啊,為什么要把我們的潤分出去,時技術員早就是我們紅星農場的職工,怎么跟那種掏空夫家補貼娘家的人的小媳婦似的?”
當然,這樣的聲音只是少數,大部分人保持沉默。
半數人對時櫻頗有微詞。
紅星農場合辦菌場,和周圍農場合作就夠了,為什么要拉上山慶大隊?
這不是給人送錢嗎?
雖然菌場創辦后,人手確實不足,也可以招工解決。
方技術員見得了響應,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我就是不明白了,喜來農場之前找到我們,說是可以和我們合作,只占一份利,人家還有出口的經驗,愿意幫我們完成出口的資質審批,這么好的條件,我們為什么要把利讓給山慶大隊?”
四周的討論聲更大了。
確實,能快速的把干菇出口,這對農場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蛋糕。
魏場長平時看著隨和,但不代表他蠢。
方技術員特意提到喜來農場,很大可能是喜來農場給他許諾了什么條件和好處。
魏場長沒有猜錯,喜來農場確實找過方技術員。
能和時櫻一起進行青霉素的項目,證明他在農場內也是能力突出的。
喜來農場許諾,只要他能讓紅星農場和山慶大隊解約,轉而和他們合作,喜來農場答應會在他離職后,接收他的戶籍和糧油關系。
等他通過喜來農場五月份的招工考試后,他們還愿意給他申請項目做研究。
到時候,他就可以像時櫻一樣,不用看誰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