靶場空曠,遠處豎著灰撲撲的胸環靶。
時櫻取出自己擦拭得锃亮的52式手槍:“這是上面給我配的槍。”
邵承聿站在時櫻側后方約半步的位置,開始講解要領:“雙腳分開,與肩同寬,重心下沉。右手握槍,虎口壓實,食指第一節貼扳機護圈……”
他一邊說,一邊用目光糾正時櫻的動作。
少女學得很認真,目視前方,睫毛輕顫。
邵承聿眸光暗了暗,聲音依舊嚴厲:“手臂伸直,手腕鎖死,不要晃。”
時櫻深吸一口氣,努力瞄準遠處的靶心,食指扣動扳機。
“砰!
槍聲炸響!
子彈沒有上靶,反倒打到了旁邊的記分臺。
桌子晃了晃,咔嚓一聲,腿斷了。
時櫻闖了禍,眼巴巴的看向邵承聿。
靶場上其他訓練的教官相互對視一眼,好了,邵團長要罵人了。
邵承聿沉默兩秒,生硬地說:“還有救,在某些方面還是挺準的。”
一個正在指導新兵的老連長,手里的訓練冊“啪嗒”一聲掉在地上,自己都沒察覺。
他難以置信地捅了捅旁邊的副手:“我……我沒看錯吧?那是邵承聿?他在教女同志打槍?還…….還夸人打得準,他眼瞎吧?”
旁邊一個剛被邵承聿訓斥過、差點被罵哭的新兵蛋子,此刻更是整個人都石化了。
他看著邵承聿居然彎下腰,檢查了一下那斷掉的桌腿,然后轉頭對那闖禍的女同志說了句什么,然后他居然真的又站回她身后半步,繼續指導。
“真見鬼了,我一定還在做夢吧。”
一下午高強度的訓練終于結束。
時櫻放下沉甸甸的52式手槍,只覺得手廢了,嘗試動一下,都有綿密的刺痛。
邵承聿的目光一直沒離開過她。
看到她皺眉活動手腕,眉心也下意識地擰緊。
“手給我。”
他的聲音依舊是那種慣常的、沒什么起伏的調子。
時櫻愣了一下,她有空間,不用擔心恢復,為了不影響明天的訓練,她說。
“我的手也不怎么酸,就是……”
話沒說完,邵承聿握住她的胳膊,松手,時櫻的胳膊軟綿綿的垂了下去。
“嗯,沒酸,軟了。”
時櫻:“……”
男人大手隨即覆了上來。他的手干燥、溫熱,指腹和掌心覆蓋著一層硬硬的薄繭,觸感粗糙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力量感。
他的動作很專業,先是托著她的手腕檢查了一下,指腹在腕骨附近幾個點精準地按壓了幾下。
“嘶……”時櫻忍不住輕輕吸了口氣,那里正是最酸痛的地方。
邵承聿得出結論:“手腕韌帶有點勞損,三角軟骨區域受力過度。”
“不揉開,明天會更痛,影響恢復,甚至可能拉傷。”
他垂下眼瞼,繼續專注地揉按著,從腕骨到小臂的肌肉群。
“回去用熱毛巾敷十五分鐘,別碰冷水。明天如果還疼,告訴我。”
等邵承聿松開手后,時櫻果然覺得酸脹緩解了許多。
“謝謝承聿哥。”
邵承聿“嗯”了一聲:“走吧,我送你回去。”
時櫻有些不好意思:“哥,你能出去嗎,能出去的話請你吃飯。”
邵承聿:“可以。”
時櫻帶著邵承聿來到峨眉酒家,這家店以川菜聞名。
等到了地方,她才發現這家飯店的火爆遠超想象,等位的人都已經排到了外面。
時櫻剛走到飯店門口,目光隨意一掃,腳步卻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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