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沁有些詫異地看著白景成,倒是很少見到他無措的樣子,這讓她不由得起了一絲好奇。
她拄著腋拐,主動走到了他的跟前,彎下腰,撿起了地上的領帶。
“怎么,你覺得很驚訝嗎?我愛你,當然也會對你有欲望了,會想要你。我倒覺得賀醫生的提醒很對,至少知道要做那種事,得等拆了紗布才行。”喬沁道。
白景成抬眸,對上了喬沁的杏眸,“你還想要我?”
“當然,我說了,我愛你,想要和自已所愛的人上床,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喬沁道。
“剛才紗布拆開,那些傷你也看到了,你難道不覺得那些傷疤很惡心嗎?”他自我嫌棄地道。這具身體,舊疤加新傷,就連他自已照鏡子的時候,都覺得惡心。
她怎么可能會對這樣的身體,再產生欲望呢?
喬沁沉吟道,“那你呢,也覺得我的身體惡心嗎?”
“什么?”他愣了愣。
“我身上也有不少傷疤,而且以后也許還會增加,你會覺得惡心嗎?”她道。
以前在特種部隊執行任務,她受的傷并不少,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皆有。
他緊抿了一下薄唇,在她的注視下艱澀地道,“我從來沒有那樣覺得。”
甚至在看到那些疤痕的時候,他有的是自卑、懊惱,遺憾和心疼。
她身上的這些疤,都是她的榮耀,是她為了光明的理想所付出的代價。
她是這樣一個耀目高潔的人,是天生站在光明中的人。
而他,卻只是在黑暗中覬覦著她。
“那我也從來沒有這樣想過!”喬沁道,“你身上的這些傷,只會讓我更想要保護你,更何況,你這次的新傷,還是為了保護我而留下的,我心疼都來不及!”
喬沁一邊說著,一邊主動抬起手,把手中的領帶繞過他的脖頸,幫他打著領帶。
“對了,我一會兒想去利娜所在的醫院,見一下利娜,你讓司機送我過去行嗎?”
他的神情微微一凝,“你要見利娜?”
“她是我哥的救命恩人,我當然要見。”而且,除了救命恩人之外,也可能是哥哥的心有所屬。
畢竟,在哥哥失憶的這幾年中,真正陪伴哥哥的人,是利娜!
“我和你一起過去,正好,我也有點事兒,要去醫院。”白景成道。
“那好。”喬沁道,領帶打好,她頗為滿意地看著自已打好的領帶,打得還不錯。
早餐是客房服務送過來的。
種類倒也頗為豐富。
喬沁在和白景成吃完早餐后,整理了一下外出的東西,正要拿起鞋子穿上,白景成卻從她手中把鞋子拿了過去,直接屈膝蹲在了她的跟前,要幫她穿上鞋子。
喬沁怔了怔,“我自已可以……”
“我來。”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他打斷,他的大手,小心翼翼地托起了她的腳,幫她穿上鞋子。
她看著此刻這個跪在她面前的男人。
他是高高在上的白家掌權者,就算他現在依然沒有同意說愿意和她在一起,可是就算是她穿鞋這樣的小事,他依然愿意這樣屈膝跪地。
就像賀霄說的,這個男人是在拿命愛著她啊!
鞋子穿好后,白景成打算要抱喬沁離開房間,喬沁忙道,“你身上還有傷,別抱了,我自已可以走。”
“我身上的傷不礙事。”他淡淡道。
“可是我不想你的傷口崩裂,我想你的傷早點好。”她道。
他眸光微微閃動,“為什么你要希望我的傷早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