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荒無人煙的地方,稍有一點動靜,都能引起別人的注意。
所以他們沒太靠近,就把車子停在了稍遠一點的路邊。
隨后大家下車,為了保險起見,姜秋秋又往車上拍了張符,就順著兩個人的蹤跡往里走。
百里睿澤搓了搓手臂,忍不住的嘀咕出聲,“明明貼了防御符,為什么我還是覺得有些涼颼颼的?”
“說你是我們當中身子骨最弱的,你還不信。”秦予白抓住機會就當面蛐蛐百里睿澤這個幸運兒。
百里睿澤:“……”
“別說,是有點陰森森的。”路京淮想了想道,“估計是夜半更深,這時候陰氣太重吧。”
姜秋秋認可的點了點頭,“是的,阿淮說的對,這里陰氣是很重,因為……這本身就是個墳場啊。”
“什……什么?”路京淮愣住了,“墳場?這里?我怎么沒看到?”
雖然他們沒見過村里的墳場,但是他們也是知道的,墳場是有墳包包的。
但是這里……
沒有!!!
不是他們眼瞎,再多看幾眼都沒有!
段牧野也四處看了看,最后發表意見,“這里看著的確不像墳場,更像是被荒廢了的田地。”
“我好像知道了點什么……”沈肆之沉吟片刻,突然開口:“因為拍電影,有的時候要了解一些鄉土人情,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有些事情咱們沒有見過,不代表沒有。”
“你快點說,別賣關子啊。”秦予白想要快點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就是有些地方有個習俗,夭折的兒女或者橫死的未婚男女,被葬的時候是沒有墳頭的。”沈肆之看著面前平坦一片的荒野,“這里應該就是那種情況。”
“為什么啊?”路京淮不能理解。
“大概是因為意外死亡代表著不吉利?”沈肆之說了個大概的意思,“反正有些地方是這樣的,不過這是人家的習俗,咱們選擇尊重就好了,現在最重要的難道不是咱們要跟上姓夏的那兩個人嗎?”
“咦?對啊……”路京淮四處看了看,眸中全是茫然,“那兩個人呢?”
空曠平坦的地方,看不到那兩個人的身影了。
“在那邊。”姜秋秋指了一個方向,隨后她又往大家的身上拍了隔離符。
這樣他們要是有什么動靜,也不會驚動那兩個人。
最后……
他們在一個往下的陡坡處,看到了兩個人。
通常沒有人會把逝者葬在陡坡之下的,所以那邊只有一個墳。
因而夏明軒和冒牌貨很輕易的就找到了地方。
“你都死了那么久了,為什么還這么陰魂不散?”冒牌貨剛到地方,就滿眼怨恨的開始咒罵,“都在下面那么久了還不安分,怎么?你還指望著能讓你的好女兒來給你伸張正義?我告訴你!不可能的!”
冒牌貨平時都不敢表露出自己的不滿,現在看著埋葬著季舒寧的墳,心底的怨恨在一瞬間爆發。
夏明軒拉住了冒牌貨,壓低聲音道:“好了,別罵了,你嗓門那么大,難不成想要把別人給引過來?”
“這半夜三更的,怎么會有人過來?”冒牌貨不滿的撇嘴,“我忍季舒寧好多年了!這么多年我都活在了她的陰影之下,我罵她幾句怎么了?”
夏明軒不接話,他拿過從家里帶出來的鋤頭,開始刨。
夏明軒刨,冒牌貨罵,一時間……
倒也很熱鬧。
“我們就這么看著嗎?”百里睿澤看著那兩個人的行為,不太確定的問道。
“不看著,你難不成還要上去幫忙?”姜秋秋語調涼涼的,“坐享其成不好嗎?”
百里睿澤:“……”
是哦。
是他沒反應過來。
那里面埋的百分之九十九點九是秋秋的母親。
如果夏明軒不挖,回頭他們也是要挖的。
現在等著夏明軒挖,對他們而,可不就是坐享其成嗎?
姜秋秋雖然需要把季舒寧的尸骨挖出來,可看著夏明軒這般模樣,她眼底的冷意也越發的明顯。
姜秋秋雙手緊握,甚至能聽到關節響動的聲音。
在天微微泛白的時候,夏明軒終于把一個骨灰盒挖了出來。
看著上面貼著符印的骨灰盒,夏明軒松了一口氣。
還好……
法印仍在。
見夏明軒要把骨灰盒重新埋回去,冒牌貨連忙道:“還埋回去做什么啊?直接扔了多好?”
“扔了?”夏明軒神色一愣。
“我們來不是毀滅證據的嗎?只要她一天在這里,那就有一天被發現的可能,我們直接把她扔進這大河里,哪怕別人發現不對勁,想要找,也不可能找到她的。”冒牌貨一臉認真道,“你難道不覺得,她一直在這里,是個威脅嗎?”
“可是以你的身份把她埋葬在這里,這么多年了,不也沒人發現不對勁嗎?”夏明軒開口道。
“你忘記姜秋秋那個小賤人的本事了?”冒牌貨眼神又瞪大幾分,“她那么厲害,要是動了懷疑我們的心思,那找到這里是遲早的事兒!若是找到了,對我們而就是滅頂之災,可若是找不到,哪怕她懷疑,又有什么用呢?”
夏明軒被冒牌貨給說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