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句為經典,“運往無淹物,年逝覺已催。”運,即一年四季的運轉。隨著時間的運行,四季的迭,一切景物都不能長留,人的年歲也迅消逝。值此歲暮之夜,感到自己的生命也正受到無情的催逼。這兩句所抒的歲月不居、年命易逝之慨,這種感慨并不流于低沉的哀吟,而是顯得勁健曠朗、沉郁凝重。
作詩,講的是一個意味,單純的寫景是簡單的,只需將繁華辭藻堆砌上去即可。以景抒情,是詩詞的佳表現方式,沈傲整篇詩中充滿了歲月催人的感傷,借喻冬夜,令人生出蕭索情懷。
至于行書,沈傲為拿手,第一行采取的是董其昌的筆法,董其昌憑借自己對古人書畫技法得失的深刻體會,攝取眾家之法,按自己的意運筆揮灑,融合變化,達到了自成家法的化境。董其昌的行書追求平淡天真的格調,講究筆致墨韻,墨色層次分明,拙中帶秀,清雋雅逸。因而沈傲寫出第一行詩文,趙佶便不自覺的癡醉了,忍不住擊節叫好,心中將自己的行書與眼前這字體進行比對,頓覺這個字體比之自己的瘦金體勝一籌。
第二行字,沈傲卻是筆風一轉,用的是蘇軾的小楷,蘇軾的楷書,平易流暢,豪放自如。不知多少后人進行臨摹過,可是在趙佶看來,唯有沈傲的手法為精湛,見了此行書,便如見到蘇軾真跡,令人生出神往之心。
第三行采用的是黃庭堅奇崛瘦硬的筆風,筆走龍蛇之下,慨然擱筆。
“好,卿可為書試第一”趙佶心中激蕩,一時竟是恍神,說出了一句不該說的話;等他回過神來,覺自己失,咳嗽一聲,正色道:“沈貢生行書如鬼神,朕問你,這行書,你是從何處學來的?”
臨摹蘇軾和黃庭堅倒也罷了,臨摹的雖然極好,可畢竟還是偽作,可是那董其昌的字體是趙佶從所未見的,他心中已是認定這是沈傲自創的字體了,小小少年,能在行書之中別開生面,開辟一條前人未有的道路,趙佶如何能不驚奇?
沈傲只是抿嘴一笑,卻沒有立即回答趙佶。
趙佶心中不由地想,他既不答,那定是因為沒有老師教導了,自己揣摩領悟,莫非也能達到這般的境界嗎?心中驚駭莫名,陷入深思,隨即坐回御案,教人將書試的卷收上來,逐一看過去,卻一直打不起精神,與沈傲的行書詩詞一比,這些答卷在趙佶眼中連糞土都不如,只是看到蔡倫的試卷時,忍不住帶著一絲說不清意味的笑意朝蔡倫望了一眼,隨即又草草掠過。
趙佶咳嗽一聲,左右四顧,生出無比的威嚴,正色道:“諸卿的詩書很好,退下去侯旨意吧。”他突然又道:“沈傲留下。”
一上午的殿試過去,朝臣、貢生們紛紛退出宮墻,各自用飯不提;這講武殿中,只留下趙佶、楊戩、沈傲三人。
趙佶與沈傲對視,二人各懷心事,楊戩則笑吟吟地站在一側。
突然,趙佶舒心地笑了,沈傲也跟著笑了,楊戩卻笑不出來了,這官家和沈傲是怎么了?兩人你看我,我看你,你笑我也笑的,倒是讓楊戩有些感覺自己有些多余了。
趙佶朝沈傲頜道:“沈公別來無恙?”
趙佶不叫沈傲為卿家,而叫沈公,沈傲心里明白,他這是以朋友的身份和自己對話。沈傲本就是個灑脫的人,雖說伴君如伴虎,可是叫他一個現代人左一個皇上,右一個陛下,滿是諂媚地作出一副恭謹的樣卻是要他的老命,娘的,皇帝都叫沈兄了,哥們還客氣什么?
他心里一橫,神態從容地笑道:“托王兄的洪福,小弟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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