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邵明軒對她所有的好都是源于陸銘。
以前圍在邵明軒身邊的女人無一例外都會被他羞辱。只有她是例外。
她以為她對于他是不同的。
可原來,那些不同都是他看在陸銘的面子上。
在國外這么多年,她無數次盼望著自己能夠再次站起來變得更好。
這樣她才有勇氣重新站在他身邊。
她苦學繪畫。
她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學習上。
如今,她已經是小有名氣的畫家了。
她以為,她也許可以試著慢慢接近他了。
可是,她還沒開始行動竟然就得知了他結婚的消息。
她慌忙回國,沒想到見他的第一面就被拒絕地這么徹底。
康柔靜靜地坐在那里,臉上只剩下一種近乎麻木的平靜和深深的疲憊。
她緩緩抬起頭,看向邵明軒,眼神復雜,卻不再有之前的激動和哀怨:“我明白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讓我……徹底清醒了。”
邵明軒看著她這副樣子,心中依舊充滿了愧疚,但他知道,長痛不如短痛。他必須徹底斬斷這糾葛,才能全心全意地去挽回蘇晚晚。
他從西裝內袋里拿出一張早已準備好的支票,放在茶幾上,推向康柔:
“康柔,過去的事無法改變,但我希望你的未來能過得輕松一些。
這筆錢,足夠你下半生衣食無憂,做任何你想做的事。算是我……替陸銘,也替我自己,最后盡一份心。以后……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他的話語清晰而決絕,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告別意味。
康柔的目光落在支票上那一長串零上,嘴角扯出一抹苦澀而自嘲的弧度。
她沒有去看金額,也沒有去碰那張支票,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錢,我不要。”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出乎意料的堅定,“邵家給我的已經夠多了。我能養活自己。我這次回來,本來也是為了籌備我的個人畫展,不是為了……糾纏過去。”
她頓了頓,抬起眼,目光平靜地看向邵明軒,帶著一絲懇求,卻不再有奢望:“明軒,我只有一個請求。讓我……見見你的妻子,蘇晚晚小姐,可以嗎?”
邵明軒眉頭瞬間蹙緊,眼神變得警惕:“你想見她?為什么?”
康柔苦笑了一下,眼神坦蕩:“你放心,我不是想去挑釁,或者破壞什么。我只是……只是想親眼看看,能讓你這樣的人真正動心、愿意全心全意去愛、甚至不惜對我如此‘殘忍’地劃清界限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樣子。
我想知道,我到底輸在了哪里……或者說,陸銘和我,我們到底……錯過了什么樣的幸福。”
她的語氣里沒有怨恨,只有一種塵埃落定后的釋然和一點點不甘的好奇。
“見過之后,我就徹底放下,安心辦我的畫展,然后回瑞士,再也不打擾你們的生活。我保證。”
邵明軒凝視著她,審視著她眼中的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