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外。
陸遠澤一身筆挺軍裝像一尊煞神杵在那里,周身散發的低氣壓讓路過的螞蟻都恨不得繞道走。
程川和邵峰一左一右站著,一個眉頭緊鎖,一個吊兒郎當。
“我說老陸,”程川忍不住開口,試圖緩和氣氛,
“嫂子吉人天相,肯定沒事。哎呀,嫂子這么聰明的人竟然也會著了別人的道……”
話音未落,派出所的門開了。
蘇晚晚在肖興國的陪同下走了出來。
她左臉頰上那個清晰可見、微微紅腫的巴掌印,像一道驚雷,瞬間劈在了陸遠澤的神經上!
“誰打的?!”
陸遠澤一步跨到蘇晚晚面前。
下一秒,他猛地轉頭,目光不善地看向肖興國。
“肖興國!我讓你照顧人!你就是這么照顧的?!”
陸遠澤不給肖興國解釋的機會,拳頭就揮了過去!
“臥槽!老陸冷靜!”程川眼疾手快,一個箭步沖上去死死抱住陸遠澤的腰,“別沖動!”
肖興國捂著差點被打中的鼻子,又驚又怒又委屈,聲音都劈叉了:
“二哥!我也是剛知道!我剛從市局開會回來!
一進門就看見那姓張的小兔崽子放人進去打嫂子!我比竇娥還冤啊!”
“打我的是陸遠書!”蘇晚晚拉住了陸遠澤。
她總覺得布料的事情不是巧合,而是有心人設計的,專門針對她的一個陷阱。
“行了行了,先別管那個陸遠書了!”程川趕緊打圓場,“咱趕緊去調查布料的事情吧。”
聞,陸遠澤說出了他從陸永盛那里打探出來的消息,
“劉勝半年前就被棉紡廠開除了。你最開始的布料的確是劉勝通過關系弄來的棉紡廠生產的布料。
棉紡廠近幾個月發不出工資,工人都是拿布料回去抵債。所以黑市上很容易買到那些布料。”
邵峰扔給蘇晚晚一份檢驗報告,“布料是沒問題的,那些過敏源是后涂上去的。”
三個男人將蘇晚晚送回家,就又默契地離開,分頭調查去了。
蘇晚晚聽著王秀芬的哭訴,腦袋像是要炸開一樣一陣陣的抽疼。
“晚晚,劉勝的娘時常幫俺看孩子。俺也是覺得鄰里鄰居的住著,所以跟你推薦了他的。
都是俺害了你......劉勝已經半個月沒回家了。他娘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蘇晚晚拍了拍王秀芬,“姐,這事情跟你沒關系。這明顯就是針對我的陷阱。防不勝防!”
好不容易安撫住王秀芬,將她送走之后,蘇晚晚輕車熟路的就來到了附近的國營飯店。
“小五,九爺離開了嗎?”她抓住一個年輕的服務員問道。
小五搖頭,“九爺正要找您呢!”
說來也是巧,蘇晚晚前不久意外遇到了之前在黑市救過的九爺。
九爺拉著她非要感謝。
蘇晚晚便讓他幫忙把總盯著她服裝店的那些個嘍啰摸清楚。
國營飯店二樓一個僻靜的雅間里,九爺正慢條斯理地品著茶。
他穿著深灰色的中山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茍,眼神銳利如鷹,周身散發著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場。
看到蘇晚晚進來,他放下茶杯,目光落在她紅腫的臉頰上,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一下。
“丫頭,受委屈了。”九爺的聲音低沉而帶著關切。
蘇晚晚在他對面坐下,苦笑著搖搖頭:“九爺,讓您見笑了。這次的事,恐怕得麻煩您了。”
“小事。”九爺擺擺手,“你要查的那些盯著你店面的嘍啰,底細都摸清了。都是些不入流的小角色,拿錢辦事。”
他頓了頓,眼神變得深邃:“劉勝那批有問題的布料,源頭是周文景。”
“周文景?!”蘇晚晚并不意外,但聽到確切消息,心還是一沉。
“對。”九爺點點頭,
“周文景最近搭上了張軍懷這條線。張軍懷給他錢,讓他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