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請一個星期假?你不才因病請了兩天嘛?你兒子林國棟,今天才因為有事請了假,你明天開始又要請?”車間主任皺著眉表情有點兒不高興。
林永年:“我要回趟老家辦點事兒,左右廠里年底有沒什么活兒,也耽誤不了廠里生產。請假還要扣工資,還能給廠里省點兒錢呢。”
車間主任用手點著桌子,“你們家這請假請得也太頻繁了,影響很不好的,廠里能在乎那點兒工資嗎?”
他們廠是國營大廠!
林永年低著頭道:“反正這假我是必須要請的。”
車間主任皺著眉看了他一會兒,最終還是給他批了假。
再說林國棟,他在醫院安頓張嬌吃完中午飯,就坐著公交車去了一趟張家。
天怪冷的,不上班兒的張家人,都在家里烤火。
聽見敲門聲,張母看了一眼在火爐子邊,烤火吃花生的二兒媳,皺了一下眉,起身去開門了。
這老二兒媳,原本是招待所的臨時工,負責在廚房洗菜洗碗搞衛生的,但廚房的大廚想讓自家親戚來干她這活兒,就污蔑她偷廚房的東西,讓招待所的經理把她給開了。
平時廚房里剩的菜,這張家二兒媳是會帶一些回家,雖然招待所是明令禁止的,但大家都會偷偷把剩的都拿回去,這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管廚房的大廚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這頂帽子扣下來,張家二兒媳也無從辯駁,就這么被開除回家了。
張母打開門,看到門外的林國棟,先是一喜,“國棟你咋來了?外頭冷,快進來。”
張母忙將門拉開,側身讓林國棟進屋,但在看到他空空的兩只手后,表情僵了一瞬。
“媽,爸,二嫂?”林國棟喊了人,沒想到這二舅哥的媳婦兒也在家。
“二嫂今天也沒上班兒嗎?”林國棟問。
張二嫂還沒開口,張母便道:“上什么班兒?都讓招待所給開了。”
聽見這話,張二嫂的臉便是一黑,她被開了心里本來就不痛快著呢,婆婆直接給這個小姑子的男人,說她被開了,那她這心里自然就更不痛快了,直接翻了個白眼。
“怎么就給開除了呢?”林國棟嘴上這么說,心里卻覺得開除得正是時候。
二嫂被開除了,不用上班兒,這家里的家務活和孩子就有人看了,丈母娘也能跟著他去照顧張嬌。
張母道:“廚房的廚子,想讓自已返城的侄女兒來干這活兒,這不就找個由頭把你二嫂給開了嘛。”
林國棟自已走到桌前坐在凳子上,說:“二嫂這活其實也沒啥好干的,現在天冷了,冬天洗洗涮涮的,手上都要長凍瘡,不干也好。”
張二嫂冷哼一聲道:“不干活兒哪里來的錢?你和張嬌都是廠子里的正式工,自然是看不上我這個臨時工的工作,覺得不干也好。”
這個林國棟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痛。
被懟的林國棟訕訕的撇了撇嘴,這個二嫂可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好心安慰她兩句,她還懟人。
“國棟,你今天來是因為啥呀?”張父看著林國棟問。
林國棟這一路走來,有些口干,但見丈母娘坐在凳子上,沒有給他倒水喝的意思,便咽了咽口水。
看吧,他這丈母娘多勢利呀,空著手來水都不給喝呢。
“張嬌昨天晚上摔了一跤,把尾巴骨給摔折了,要住三天院,出了院還得在家里臥床休養十天。我要上班兒,家里沒人能照顧她,這不她就跟我商量,請媽過去照顧她半個月。”
二嫂不上班兒了,丈母娘也空出手了,張嬌是她親女兒,她應該是不會拒絕去照顧親女兒的吧?
聞,張父張母對視一眼,沒有立刻答應,而是一臉擔憂地問:“這好好的,咋就把尾巴骨給摔折了呢?”
林國棟:“天黑,走路沒在意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