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韻姝拿著電話筒的手微微顫抖,道理她自然懂。
但作為家人,他們難道就不應該幫幫她嗎?
“爸不放棄原則,放下臉面去說情,幫你擦這個屁股,就是沒把你當厲家人了?你還怨上了爸媽,說那些沒良心的話寒他們的心。”
“厲韻姝還記得,你七歲的時候出水痘,是誰怕你睡著了撓破痘痘,臉上留坑,整夜拿著扇子在你床邊扇風,緩解癢意的嗎?”
厲韻姝捏緊了手里的電話筒。
她雖然記不太清了,但也知道那個人是媽。
“你還記得你十歲的時候,得了急性腎炎,是誰守在醫院衣不解帶的照顧你的嗎?”厲博聞繼續問。
“都是媽,在醫院照顧了你幾天,你好了,她回家就病倒了!”
“自你進了厲家,爸媽就告訴我和博衍,你是我們的家人,是我們的妹妹,要讓我們照顧你,保護你。”
“小時候你被大院里的孩子欺負了,都是博聞沖上去保護你,幫你打回來。”
“你十一歲的時候腳骨折了,不能下地,是我背你上下學背了一個多月。”
“你十五歲的時候,被小混混纏上,也是我和博聞一起去打了對方一頓,警告他不要再靠近你。”
“你嫁人的時候爸媽給了你一整套的金首飾做嫁妝,還給了你五千塊錢壓箱底,嫁妝也裝了一卡車。”
“誰不說,我們厲家嫁養女兒,比人家嫁親女兒辦得還要風光?”
“這些都不算把你厲韻姝當成厲家人!當成一家人嗎!”
“我們還要做到怎么做,才算把你厲韻姝當做了厲家人?對你聽計從嗎?為你放棄原則,放棄底線嗎?”
“別激動,消消氣。”
厲韻姝聽到了電話那頭大嫂蘇婉貞溫柔的聲音。
這些記憶她沒有嗎?
有的,只是早就被記憶深處,若不是厲博聞提起,她都不會想起來。
這么一聽,厲家人是為她做了挺多,也將她當做了家人在照顧,可是……
可是什么呢?
厲韻姝也不知道她要可是什么了。
“我知道是我做錯了事,我只是,我只是想讓爸幫幫我這次而已。”厲韻姝小聲說。
她昨天不該把那些心里話說出來的,她真的是太沖動了。
厲博聞:“爸這輩子腰桿兒挺了一輩子,沒有人能讓他彎腰做違背原則的事,你讓他做這種事,是在侮辱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