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喝茶。”
保姆汪姐把一杯杯沏好的白茶,放在鄭家人面前的茶幾上。
鄭國芳好久沒喝水了,早就渴了,端起茶杯就喝了一口,不想這茶水是用剛燒開的開水沏的,燙得她又立馬吐了出來。
伸著被燙紅的舌頭,不停地用手扇著風。
余老太太忙讓汪姐去拿冰棍來。
鄭母用帕子擦著女兒身上的水,“你這孩子怎么這么不小心吶,這么燙的茶水,也不知道吹吹再喝。”
“鄭小姐給你冰棍。”汪姐拿著冰棍來了。
鄭國芳接過冰棍,連忙拆了塞進嘴里含著,這才好受了些。
“說吧,你們這么晚過來是有什么事兒。”厲老爺子看著鄭國平道。
鄭國平看了一眼他爸。
鄭父閉了閉眼,開口道:“親家,我們這么晚來找你,是有件要緊的事需要你幫個忙。”
“我今天舍下這張老臉來求你,請你看在咱們兩家是親家的份兒上,一定要幫我們這個忙。”
這都不說因為什么事兒要讓人幫忙,就讓人一定要幫忙的,多半不是什么正經忙。
厲老爺子皺著眉道:“你先說是什么事兒。”
鄭父端起茶杯吹了吹,喝了一口,潤了潤喉道:“這事兒它也不是啥大事,親家你要是愿意幫這個忙,那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鄭母點著頭道:“沒錯,不是啥大事兒,就是親家你一句話的事兒,可簡單了。”
余老太太瞥了鄭家老兩口道:“這一句話就能幫的事兒,也要看是什么事兒,看看這一句話它能不能說。你們就別賣關子,打哈哈了,趕緊說是什么事兒吧。”
鄭父的臉僵了一瞬,舔了舔干澀的唇道:“就是國芳工作上的一點兒小事兒,當年國芳師范畢業分配工作的時侯,本來是分到了郊區的學校。”
“那學校很破,條件也特別差,國芳這孩子被我們養得有些嬌氣,就不想去。我們、我們就讓國平找了一個分到一中的人的名額,給調換了一下。”
聽到這里,厲老爺子老兩口的臉已經黑了。
“這也不是說搶了誰的工作,就是兩個人的學校換了一下,對方還是有工作的,也不算什么事兒。”
“哪曉得現在哪個跟國芳換了學校的人,突然知道了這事兒,還去學校舉報了國芳。”
“現在學校要調查,要是調查屬實發現是國平讓的手腳,這國芳和國平肯定都要挨處分,工作也都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親家你面子大,博聞和博衍也都有出息,你能不能跟上面打個招呼,這事兒該調查還是調查,只是這調查結果就說沒名額調換這事兒。”
厲老爺子吐出一口濁氣,“老鄭啊,你也是老黨員了,在市政府干了幾十年,黨規黨紀,你是最清楚不過的。你讓鄭國平給鄭國芳調換學校名額的行為,這叫讓以權謀私,更違反了我黨公平公正的原則。”
鄭父點著頭道:“我知道,這事兒確實是我犯了糊涂,我不該讓國平這么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