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還是這位年輕的陳大人更好打交道,那年紀大的人說話實在太難聽。
陳硯笑道:“凡是來我貿易島的西洋商人,貿易島都會熱情招待。我們作為賣家,有權對自已的貨物開價,各位若嫌貴不愿意買,本官必讓人客氣地將你們送上船,絕不會為難你們。”
豪爾赫立刻道:“我們西方也有白糖,不是只有你們有白糖。”
“若你們的白糖比得上大梁的白糖純凈,你們就不會冒險來貿易島。”陳硯神色如常:“你們西方的貴族在遠洋貿易中賺了無數金銀,怎么能和平民用一樣有異味的白糖?”
松奉與其他地方的白糖最大差別就是純凈度,西洋商人當然能看出這些糖的價值。
他們拿出自已的白糖,為的不過是壓價。
“好東西從來都是昂貴的,人人用得起又怎能區分誰是貴族,誰是平民?”
陳硯這話徹底擊中了豪爾赫的內心。
不止他,其他西洋商人都知道這般純凈的白糖帶回西方,將會引起多少人瘋搶。
這也是他們聽到陳硯開價一兩銀子一斤也不走,只是一味指責陳硯的原因。
奈何陳硯態度堅決,咬死了不松口。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這些西洋商人終究還是妥協了。
畢竟五錢銀子一斤極品白糖,實在太有誘惑了。
那些西洋商人一點頭,大梁的商人們紛紛起身圍過去,七嘴八舌地介紹自已的貨物。
陳大人都已經把西洋商人搞定了,現在就是大梁自已人比貨了。
若不是陳硯盯著,那些大梁商人怕是要搶西洋商人了。
此時大梁商人雖不敢直接扛人就走,拉拉扯扯是絕不會少的。
那些西洋商人被這個拽來,被那個拉去,衣服都被撕破,袖子也被扯了下來,甚至還有人掏出一根胳膊長的玉如意,往豪爾赫臉上戳,等掙脫開時,半邊臉都紅了,實在狼狽。
若不知明細的人來了,怕是要以為大梁商人在群毆西洋商人。
趙驅眼見形勢不對,便用身子護住坐在椅子上的紅夫人。
陶都也連連后退,只盼望能離這群瘋了的商人遠些。
陳茂領著護衛們將陳硯圍在中間,還道:“大家小心,切莫讓他們傷到硯老爺!”
護衛們齊聲應“是”,已是全神戒備。
陳硯拍拍陳茂的肩膀,道:“與朝堂上的百官群毆比起來,這實在算不得什么。”
陳茂和護衛們齊齊震驚地看向陳硯。
“那些官老爺還會打架?”
陳硯頗為懷念道:“誰能拒絕暴打嘴臭同僚的誘惑?”
現在想想,當初在暖閣揍百官真是暢快啊。
以后要是有機會,他一定要大展拳腳,爭取比上回發揮更好。
陳茂與一眾護衛都懵了。
他們實在難以想象位高權重的官老爺們在大殿之上,如市井小民一般大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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