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州水師的炮船受損嚴重,又因不少人都受了傷,這幾日被安頓在松奉的炮船上。
旗艦一聲令下,那些受傷的錦州水師就被看護的民兵抬下了船。
受了輕傷的也只能跟著下船。
瞧著烏泱泱的錦州水師,張潤杰臉都綠了。
陳茂下了船,對張潤杰道:“我們大人說了,錦州水師此次奮勇殺敵,傷亡慘重,望張大人好生照料,我松奉的傷亡就由松奉自行承擔,不用張大人費心,當讓是我松奉全了通袍之情。”
說完又回想了下,確認自已沒說漏,便對張潤杰一拱手,再次上了船,還令船駛離了碼頭,一絲一毫反悔的機會都不給張潤杰。
看著那源源不斷下船的錦州水師,張潤杰臉都綠了。
陳硯這是將錦州的遮羞布徹底撕下來了,讓他想遮掩都不成。
陳硯真狠吶!
“大人,那些民兵已經帶著倭寇到城門口了。”
下面的衙役氣喘吁吁過來稟告。
張潤杰怒火中燒,幾近咆哮道:“還愣著干什么,關城門!”
“大人,無故關城門是要被朝廷問責的。”
衙役驚慌道。
張潤杰整張臉由綠變青,聲音越發大起來:“難不成要讓倭寇入城?給本官關城門!”
衙役被嚇得轉頭就跑,一時不察摔倒,感受到背后駭人的目光后,狼狽爬起,拼盡全力朝著城門口沖去。
朱子揚等人押著倭寇,行進速度就要慢不少,以至于被那衙役提早追到城門口,大聲呼喊:“府臺大人有令,關城門!”
厚重的城門被人推著,對著朱子揚等人緩緩關上。
朱子揚等人就這般被關在城門外干瞪眼。
“連長,城門被關了,咱怎么辦?”
朱子揚哪里知道怎么辦。
他得到的命令,是將海寇們帶去錦州府衙,如今連錦州城都進不去,他也沒招。
可他總不能在一群手下面前露怯,就找人去請示陳硯。
那民兵沒多久就跑回來:“陳大人說了,既然錦州無力安頓被俘虜的倭寇,那就帶回松奉,叫那些倭寇瞧瞧對我松奉炮船開火的下場。”
朱子揚與一眾民兵都惋惜得直嘆氣。
多好的為松奉,為松奉民兵揚名的機會,就這么被擋在城門外了。
哎!
如此回去實在不甘心!
不過張潤杰連城門都能關,擺明了就是不想他們進去,等在這兒也無用,只能又將那些倭寇帶著回船。
瞧著那些倭寇被帶離,張潤杰的怒火終于小了些。
還不等他緩口氣,一民兵就道:“錦州的人呢,快來接你們受傷的水軍!”
“他們可是為你們錦州拼了命的,總不能被放在地上吧?”
這一聲聲呼喊,仿佛一個個巴掌,狠狠地抽在張潤杰臉上,讓他剛剛放松的臉徹底疼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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