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陳三元絕筆書中所說,只會被憤怒的眾人當做狡辯,沒人會信。
到時官們再一彈劾,陳三元就再無翻身可能,縱使天子也保不住他。
此可謂釜底抽薪。
馮勇大喜:“謝先生大才啊!”
難怪能當王爺的幕僚,比那胡德運不知強了多少!
不知胡德運,就連大名鼎鼎的陳三元也不是他的對手。
昨晚馮勇險些被陳三元嚇破膽,今日見謝先生如此輕易就破了陳三元的招,馮勇就覺得陳三元也不過如此。
謝先生道:“為王爺分憂是我之責。”
雖明面謙虛,卻難掩倨傲。
不過這等小毛病寧王是不在意的。
只要能辦事就行。
……
陳硯再醒來時已是傍晚。
陳硯剛坐起身,就聽屋子角落傳來一聲咳嗽,轉頭看去,昏暗的燈光照出薛正的身影。
陳硯笑道:“薛百戶果然好本事,竟能從圍剿中全身而退。”
薛正胳膊肘放在曲起的膝蓋上,入鞘的劍放在地上,斜斜落在肩頭,此時只道:“比不得陳大人臨危不亂,智退千軍。”
那晚可謂險象環生,若非他趁著馮勇等人不注意在墻上做了記號,屬下及時來救,他怕是已經折在松奉了。
那些將士們一路窮追不舍,他與幾名下屬已快被逼到絕境,就在此時,那些將士們突然放棄他們,轉而出城。
他便知他們是去追陳硯,待他跟上去時,城門已被關。
待到馮勇等人領軍歸來,縱使薛正也被馮勇手下將士們的凄慘給驚到。
他實在無法想象那些災民是如何對抗馮勇上千將士,馮勇等人如此凄慘,想來團建村那些村民更為慘烈。
等薛正趕到南山,得知竟是陳老虎一人退敵時,便自愧不如。
此時陳老虎雙手已無法拉弓,為防有人趁機暗殺陳硯,薛正就守在此屋中。
二人吹噓完,陳硯倒了杯水遞給薛正,又上下打量薛正:“薛百戶可有受傷?”
“并未。”
薛正早已對松奉城的地形了如指掌,一路躲藏,狼狽是狼狽了些,倒是保全了自已。
坐了大半日,薛正已有些渴了,絲毫不與陳硯客氣,接過水一飲而盡。
很快他就知道喝了陳三元倒的水,是要付出代價的。
只聽陳三元道:“薛百戶文武雙全,竟連如此險境都能闖過,實在叫人欽佩,如今我等又陷入困境,只有薛百戶可解,不知薛百戶可愿冒險一試?”
薛正心想自已連引走敵軍這等事九死一生的事都干了,還有什么是不能干的。
當即就道:“陳大人請明。”
陳硯笑道:“詔安海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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