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此刻,連魯策都察覺不對勁,下意識扭頭去看陳硯,卻被徐彰捂住嘴。
幾人又匆匆趕回那個小小的宅院。
“出事了。”
李景明嚴肅道。
若是會試科考時有重兵把守倒也罷了,考完后考生就都離開了,為何還要重兵把守?
到底在守誰?
“若我所料不錯,會試怕是出了舞弊一事。”
陳硯神情也頗為凝重。
他已經歷了好幾次科舉舞弊,當年周榮就險些因此喪命。
今日一看這陣仗,必然又是如此。
魯策驚訝:“誰敢在會試舞弊?這可是天子腳下,就算舞弊僥幸過了,緊隨其后就是殿試,天子主考,到時豈不是極有可能露餡?”
此話一出,陳硯的眉頭就是一跳。
會試雖很緊要,然敢在會試作弊者是極少的。
一來就是會試作弊的懲罰極重,對大多數人有威懾;二來就是沒必要,能參加會試的都是舉子,即便考不上會試,若家里有關系或者使些銀子,照樣可以當官,沒必要冒險。
如果只是普通考生作弊,抓了考生就是,不會重兵圍著貢院。
怕是有考官牽扯其中。
“總有人不愿意苦讀,想憑著旁門左道走遠,如今事發了,就該狠狠懲治這些人!”
李景明頗為憤懣。
若讓那些投機取巧之輩中了,他們這些日夜苦讀的人何日才能出頭?
魯策與徐彰二人聞,也都是贊許姿態。
他們乃是考生,科考是平頭百姓出頭的唯一途徑,他們自是要十分維護。
幾人說話聲有些雜亂,陳硯起身退了出去。
屋外寒風一吹,他心頭的急躁平復下來,也開始琢磨起此事來。
能調動如此多兵馬,怕是天子已然知曉,那么此事鬧得就極大。
不知今年會試會不會重考。
陳硯想,希望事情莫要鬧太大,他實在不想再受一次會試之苦。
此事既已在京城傳開,后來每天就有新消息傳來。
接下來的日子,陳硯天天要往外跑,去聽聽案件的最新進展。
先是劉守仁親自將自已的兒劉定之五花大綁后送去了都察院,自已也請求辭官。
陳硯聽得咋舌,科考舞弊案竟涉及到閣老,這案子怕是無法善了了。
緊接著就是貢院內抬出一名官員的尸首。
因許多考生守在貢院附近,如此大動靜他們自是能看到,并且大肆宣傳。
這官員究竟是自盡,還是“被自盡”,實在存疑。
此次乃是焦志行當主考,會試出了這么大的亂子,必定對焦志行有極大的影響,再聯想到被牽扯其中的劉閣老,陳硯心里有個猜測——有人在布局。
此次在會試動手,既可借著劉閣老參加會試的兒子將劉閣老拉下馬,又可讓身為主考的焦志行深陷其中,實乃一石二鳥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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