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后來被有心人折磨罷了。
陳硯起身,對著陶都拱手:“學生在此想請先生出山助我。”
陶都一愣,旋即擺擺手苦笑道:“老夫一輩子努力掙扎也只是七品縣令,如何能幫得上你?”
“官場一途并非有本事就能往上升,還需有人提拔,先生缺的是一個機會。”
陳硯誠懇地看著眼前的老者。
當年高家在平興縣勢力何其大,在那等艱難處境下,陶都能讓他過縣試,就是助他突破了高家的重重封鎖。
此舉一來是陶都能力卓著,能巧妙化解高家的施壓,二來是其品行好,冒險將與其毫不相干的士子推舉上去。
只這兩樣,就足以讓陳硯放心。
如今松奉正是用人之際,陳硯就想到了陶都這位老大人,為此特意來一趟宣州。
此時未曾料到,這位老大人與七年前相比,已變化如此大。
想必老大人吃了許多苦,才到這一步。
“學生此番開海必定困難重重,或有人為害,非先生這般品行、才學、能力均出眾者鼎力相助,此事方可成。”
陳硯深深一拜:“望先生能祝學生!”
陶都急忙扶起陳硯:“大人萬萬不可如此!”
如今站在他面前的,已非當年的神童,而是一府之尊,三品資治尹,他如何受得起陳硯這一拜?
這些年,他受盡冷眼與羞辱,此時竟能得陳硯如此敬重,讓他情緒翻涌,感動不已。
堂堂府臺禮賢下士,他怎能拒絕,又如何能拒絕?
當即就答應與陳硯一同離開。
陳硯問起是否需些時日收拾行李,安頓家眷時,陶都卻道:“我已無牽無掛了。”
陳硯一顆心更沉重了幾分。
幾人幫著陶都收拾幾件破舊衣物與鞋子,就在村民們恐懼的目光中離開了陶都村,回到船上過了除夕。
大年初二,船員們回來,官船一路沿著大運河直下,大年初五終于到了鎮江。
船一靠岸,碼頭立刻有勞力迎上來問是否要幫忙卸貨。
陳硯道:“年還未過完,怎的就出來干活了?”
那勞力憨厚笑道:“在家閑著是一天,出來賣力氣也是一天,咱出來干活還能掙點錢。”
勞力干活很麻利,一會兒就將船上的箱子行李等都搬了下來,就問陳硯去哪兒,他能幫著搬一程。
陳硯道:“我去東陽府。”
“三元公也是你們東陽府的,老爺您可曾見過?”
勞力驚奇問道。
陳硯倒是好奇:“你知道三元公?”
“瞧老爺這話說的,咱們鎮江省誰不知道三元公?小的還在書肆門口瞧見了三元公的畫像,這說起來啊,老爺您跟那畫像上的三元公還挺像。”
胡德運等人心想,何止是像,就是本尊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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