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任何人想見他,都需搜身。
自回到王府,劉先生住在他給準備的屋子,此后為了表示對劉先生的信重,他就再未搜查過。
今日,他竟被自已最信任的幕僚給扎了刀子。
寧王不甘:“只要本王能逃出去,必會給你榮華富貴,我等有了書信,可退守東南……”
劉子吟面色猙獰:“你等毒瘤必要鏟除,寧淮方才可安寧。”
他押著寧王一步步走到門口,讓寧王開門,跟隨寧王踏步出去。
外面的將士見狀,一個個驚得趕緊要沖過來,劉子吟只稍微壓一下匕首,寧王便立刻呵斥:“都給本王退下!”
那些將士只得讓開,劉子吟就這般押著寧王一步步往外。
有火銃手在劉子吟身后舉起火銃,寧王便又是一聲痛呼,厲聲呵斥,并下令所有人不許動,那火銃只得放下。
劉子吟就這般押著怕死的寧王,越過萬千將士,一步步走到大門口,當著眾將士的面,逼迫寧王打開門。
外面的朝廷軍看到這一幕,一個個都驚住了。
旋即就是劉子吟一聲高喝:“寧王在此,我劉子吟要見陳硯!”
……
陳硯身穿一身官服,推開門便要領著幾個民兵走進屋子。
屋內傳來劉子吟的一聲輕笑:“若陳大人帶兵進來,不會從我嘴里得知任何內情。”
陳硯一頓,讓趙驅等人在外等侯,趙驅急得向前一步:“大人,此人能以寧王為人質逃出來,怕也會對您如此。”
“我一個五品官,他就算抓了也逃不出去,你等在外等侯就是。”
陳硯一步踏過門檻,就見劉子吟著一身灰色長袍,靜靜坐在太師椅上,正對著門口。
此人不像幕僚,更像一得道高人。
這樣的人竟能從萬軍中將寧王擒獲,交給朝廷,實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陳硯轉身關了門,踱步到此人面前站定,問道:“為何要見本官?”
劉子吟笑得爽朗:“久聞陳三元大名,今日得見,果真是雅人深致。”
陳硯并不理會他的夸贊,轉移話題道:“以劉先生捉拿寧王之功,必能全身而退。”
劉子吟頓了下,便道:“陳大人既來了,何不與在下暢談一番?在下手里有份大功勞,可送給陳大人。
陳硯對他所說的大功勞很感興趣,轉身去旁邊端了把太師椅,坐在劉子吟對面:“既有大功勞,為何送給本官?”
“其他人不敢接,唯有陳大人才有天大的膽子。”
陳硯道:“本官向來膽小,如此燙手山芋你還是交給裴總督吧。”
劉子吟愣了下神,旋即便仰頭哈哈大笑。
看著他狀若瘋癲的模樣,陳硯就知道他手里的絕不是什么好東西。
果然,劉子吟拿出一個布袋子,從里面拿出數封信,雙眼多了些瘋狂:“這是我努力多年,才找到的八個家族走私的證據,涉及當朝首輔,鎮國公、以及千年世家,裴筠定不敢接,陳大人,你可敢?”
接了,就意味著與眾多勢力為敵。
陳大人,您敢還是不敢?
劉子吟高高舉著那些信,雙眼死死盯著陳硯,仿佛要將其盯出一個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