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硯領著眾人緊跟其后,到了眾船前方,他才轉過身,目光在眾人面前一一掃過。
“此番火攻的勝負全在你們,必要一舉拿下!”
陳老虎領著眾人高呼:“必要一舉拿下!”
陳硯目光落在趙驅等人身上大喝:“好!此戰之后,本官必為你們向朝廷請功,到時你們便可榮歸故里!”
趙驅等人雙目猩紅,渾身仿若有無窮的戰意。
陳大人說了,他們當海寇走錯了路,必要戴罪立功才能堂堂正正回鄉。
今日就是他們立功之時!
陳硯又看向站在最前方的陳老虎,上前一步,對其拱手行禮:“此戰就仰仗老虎兄了!”
陳老虎今日并未帶他擅長的弓箭,而是在腰間用綁著爪鉤的麻繩別了一把大刀,見陳硯朝他行禮,立刻側身避開,朗聲道:“硯老爺在此等侯便是。”
說完,他便領著自已帶來的那八十民兵,沖向最前方放著沙袋的千料大船。
趙驅等四名營長也各自領了部分自已人,擠記了其他百料船,連原本待在船上的水軍也被趕了出來。
楊維忠沖過來,指著不遠處的人看向陳硯:“你的人根本沒打過水戰,怎能占這么些船?”
“楊大人!”
陳硯一改往常的溫和,猛地提高聲音:“此次他們會沖在最前面,或許此次他們這些人都會有去無回,還望你等在后多用炮火掩護!”
楊維忠被陳硯的兇悍驚了下,旋即由衷欽佩地朝陳硯一拱手:“本官必會竭盡全力。”
此次火攻,十死無生。
陳大人這是讓自已人去冒險,反過來保護他們。
軍中從來都想吃肉,沒人愿意啃硬骨頭。
而陳大人竟主動啃硬骨頭,如何能不讓人欽佩。
到了此刻,楊維忠因自已炮船被陳硯動過的怨氣盡皆消失,朝著陳硯拱手,轉身領著自已的兵進入其他戰船。
薛正本想將陸中留在島上保護陳硯,卻被陳硯拒絕了。
此次大戰,陸中也該露個臉。
船隊順著西南風朝寧王的水軍行去,島上的陳硯站在山頂望著船隊,狂風將他的官服吹得獵獵作響,卻不可動搖他分毫。
陳硯雙拳緊握,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贏!
船行駛一半,陳老虎便下令:“倒油!”
民兵們立刻抱著記壇子的油,將甲板等都淋透,連船頭都倒了半壇油。
點火,整艘船的船頭迅速被火包裹。
最先燃起來的是陳老虎的千料船,旋即就是薛正所在的百料船,再就是趙驅等人的船。
西南風一吹,火勢更旺。
船隊最前面的二十多艘船頂著沖天大火,冒著滾滾濃煙朝著寧王的水軍沖去。
寧王水軍發現后,立刻將火炮盡數對準火船方向。
“絕不可讓他們沖散我們的船陣!”
武安國一聲令下,所有大炮填記,待到火船進入射程,便是萬炮齊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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