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竟是朝廷援軍!
莫不是朝廷炮船故意落敗后撤,將他們引來此處被山上炮擊?
寧王的炮船立刻調整大炮方向想要迎擊,轟出好幾炮都落到了山腳,根本無法打到山上。
回擊他們的,又是連續幾次炮擊。
因在山頂,火炮的射程大增,輕易就可擊中寧王軍的炮船。
被連續擊中五六次后,朝廷軍的炮船萬炮齊發,那氣勢仿若要將寧王軍的所有炮船轟成粉末。
如此氣勢更是讓寧王軍深信島上埋伏著的是朝廷援軍。
若再不撤退,他們便難逃了。
寧王的炮船幾乎立刻退走。
朝廷軍大船上的士兵們齊呼慶祝勝利時,楊維忠一顆心終于落回了肚子里。
此時他手下士兵需要休息,斷然不可再去追擊寧王的炮船。
既是援軍相救,必要派人去接洽。
可當他派出去的人再回來時,帶來的竟是一名文官與二十多名錦衣衛。
“你說你是何人?”
楊維忠瞪大雙眼,又問了一句。
只見那文官又朝他拱手,應道:“下官乃是松奉府通知陳硯,因寧王叛亂逃到此島,今見大人境況兇險便出手相助。”
通知……
一個地方通知,身邊竟跟著二十多名錦衣衛……
楊維忠的眼皮跳個不停,莫非此人與圣上有什么裙帶關系,方才有如此厚待?
如此一想,楊維忠一掃此前的驚詫,記臉堆笑:“陳大人客氣了,今日若非陳大人相助,我軍必要損失慘重,本官還需多謝陳大人。”
兩人好一番客套,很快就親熱起來。
楊維忠笑得爽朗,狀似隨意地問道:“不知陳大人有多少大炮?有多少將士?”
陳硯笑道:“慚愧,下官只六千民兵被困于此,手中只一門虎蹲炮與兩門弗朗機炮。”
當聽到六千民兵時,楊維忠倒還好,等得知陳硯只三門大炮,楊維忠的笑容戛然而止。
三門大炮,就敢對叛軍的炮船開火?!
如此大陣仗,他還以為是援軍,險些就要下令截斷寧王船隊……
若當時果真如此讓了,他楊維忠的整支水師怕是都要交代于此。
越想楊維忠越后怕。
他咽了口水問陳硯:“陳大人只三門大炮怎就敢對寧王的炮船開打?”
寧王光一艘炮船,就有三十多門火炮!
不聊那陳硯笑得輕松:“寧王的火炮打不到山上。”
楊維忠一雙眼皮跳得更快。
雖占據了地利,然只三門大炮,其中還有一門是輕便的虎蹲炮,寧王的人一旦攻上來,便是必死之局。
“楊大人乃是為國平叛,下官既為朝廷命官,自是要鼎力相助,怎能見大人深陷險境而只顧自已茍活?”
說此話時,陳硯一副大義凜然之態。
若是換了別的官員說此話,楊維忠必是不信的。
可眼前這位陳大人實在年幼,又敢干那般危險之事,可見是一片赤子之心,怕真是這般想的。
不過楊維忠依舊害怕,要是當時他稍有不慎……
如此一來,陳硯在楊維忠心里就變成了嘴上無毛,辦事不牢之小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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