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進來!”堂嬸一把攔住她,聲音尖得像錐子,“你還有臉來?村里誰不知道你在外邊勾引野男人、你男人挪用公款、你兩個兒子一個殺人一個躺醫院?我們老方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這時堂叔方建國從屋里走出來,手里拿著旱煙桿,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你給我滾!我沒有你這樣的侄女兒!”說完“砰”地關上了院門,震得方靜同耳朵嗡嗡響。
她不甘心,又跑去找二姑。二姑以前最疼她,小時候總偷偷給她塞糖。可二姑家的門更是直接關得死死的,任憑她怎么拍門、哭喊,里面連一點動靜都沒有。倒是隔壁的三嫂探出頭,抱著胳膊冷笑:“喲,這不是貴婦嗎?”
方靜同的臉火辣辣的,眼淚混著臉上的灰往下淌。她在村里轉了一圈,凡是沾點親戚關系的,要么閉門不見,要么隔著院墻就把難聽話砸出來。有個遠房大伯甚至拿著掃帚趕她:“滾遠點!別把你那一身晦氣帶到我家門口!”
村里的土路上,幾個放學的孩子看見她,都指著她喊:“狐貍精!壞女人!”扔過來的石子砸在她腿上,生疼。她捂著臉蹲在路邊哭,路過的村民要么繞著走,要么停下來指指點點。
方靜同也看見一張被扔在地上的報紙,日期是當天的,頭版的配圖雖然打了馬賽克,但那身她前幾天穿的仿品連衣裙、被抓爛的頭發,她一眼就認出是自已!標題更是刺眼“虛榮主婦的墮落:靠兄長接濟仍不知足,婚內出軌致家破人亡”。
文章里把她怎么賴在方知意家吃軟飯、怎么報貴婦班裝闊太太、怎么和烹飪老師廝混,甚至連吳天挪用公款的細節都寫得一清二楚,最后還提了一句“其長子涉嫌故意殺人,幼子病危,或為家庭教育缺失所致”。
這種感覺,就像寫新聞的人每天都監視著她一樣,方靜同很快想到了自已大哥,一定是方知意搞得鬼!她越琢磨越是肯定,他一早就在計劃了!故意偏袒自已的小兒子,介紹自已去那個什么俱樂部,又給吳天找工作!
她越想越覺得有道理,甚至激動得站了起來,但是許久,她又頹然的坐了下去,有什么用呢?誰會信?
方靜同有點想哭。
更讓她絕望的是,當天下午,一封律師函就送到了她的面前,信封上印著吳天公司的logo,打開一看,里面的內容讓她眼前一黑:吳天挪用公款共計八十七萬元,公司要求限期賠償,否則將追究其配偶的連帶責任,拍賣夫妻共同財產抵債。
“八十七萬...”方靜同癱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手里的律師函飄落在地。她哪有這么多錢?原本從方知意那里要來的錢,因為她的虛榮已經花在了買那些首飾包包還有美容項目上了...現在可以說是一分不剩...而且為了面子,那些玩意幾乎都是仿品,賣也賣不出去。
緊接著醫院也傳來消息,催她盡快繳納孩子的住院費,方靜同整個人都垮了,實在沒有辦法的她只能去勞務市場找活干,因為她最近名聲不小,所以很多人都認出來了她,張嘴就是調侃,也有人朝她吐唾沫,這讓她感覺生不如死,只能低著頭逃走。
最后一個辦法,她只能厚著臉皮去求以前認識的“姐妹”,就是貴婦俱樂部里那些太太。可那些人要么不接她電話,要么接通了就冷嘲熱諷:“方靜同?我不認識你啊,我可沒你這樣的朋友。”有個曾經跟她一起吐槽過別人的張太太,甚至直接把她拉進了黑名單。
她哪里知道,方知意給她找的這個所謂的“貴婦俱樂部”,實際就是個小三俱樂部呢?
方靜同看著小兒子被換進普通病房,好在吳小寶爭氣,居然挺了過來,就是依然昏迷著,這算是方靜同最近聽見最好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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