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意借口晚上要跟司馬丞相學習匆匆離開了。
事實也是如此,最近幾晚司馬慈都會來宮里,如入無人之境,他是來給方知意當臨時老師的,但是不教什么帝王心術,什么制衡更是不可能,教的只是一些帝王的儀態啊,該讀的書,或者一些節日上的儀式等等。
說白了,他就是要方知意當一個傀儡就行。
而方知意也很讓他滿意,雖然看著有些窩囊,但是學的還是很認真,而且一口一個老師,把他叫的都有些飄飄然了。
要是前一個也這么聽話,自已也不至于毒殺他了。
這晚方知意對著司馬慈拍馬屁拍了挺久,但是他似乎不著急走,而是坐著慢慢品茶。
方知意一時搞不懂這個老狐貍想要什么,剛要開口,司馬慈突然問道:“皇上,老臣...”他話沒說完,外面急匆匆的跑進來一個小太監,進屋就跪倒在地:“不好了!皇上!皇后娘娘她,她被人下毒!”
方知意緊張的站起來,他能感覺到司馬慈此刻盯著他:“快!帶我去!”他沒有說朕。
司馬慈眼神有些復雜。
一行人趕到皇后的寢宮,此時的皇后七竅流血,已經沒了氣息,而不遠處則是一個喉嚨里插著發釵的宮女尸身。
“這,怎么回事?”方知意一臉的驚恐,還有些憤怒,憤怒是真的,即使自已對這個原主的媳婦沒想法,也不能讓她就這么被弄死了啊!
“回皇上。”一個女官出列,語氣平緩,方知意認得她,這是太后宮里的女官。
“皇后來自于民間,對于宮中規矩不甚了解,負責教她的萍兒多次教她規矩,但是皇后娘娘不聽,導致萍兒被罰了幾次,因此她懷恨在心,今日被責罰后,便下毒謀害了娘娘,然后當眾自裁,還請皇上節哀。”
她的語氣不急不緩,似乎在說著一件如同喝水吃飯一般普通的事情。
方知意再傻也知道了,這是一場針對皇后的謀殺,而主謀,只要看皇后死后,誰來要好處那就是誰。
但是他不能表露任何自已的情緒。
方知意顫抖著手,緩緩走到皇后身前,蹲下后抓著她的肩膀放聲大哭,但是卻沒有眼淚流出,哭聲也漸漸消失,只剩下張著嘴的悲傷表情。
司馬慈眼中的疑慮逐漸散去。
這個傀儡皇帝不是裝的,他沒那種心機,純傻子一個。
皇后葬禮過后沒有三天,司馬慈的兒子司馬成在朝會上提出他妹妹司馬盈德才兼備,而后宮不可一日無主,想讓方知意接納司馬盈為后。
百官紛紛附和,除了極少的一些官員。
方知意面露哀傷,片刻后,轉頭看向一不發的司馬慈:“老師,你覺得應該如何?”
朝臣們安靜下來,皇上居然當著所有人的面叫丞相老師!
司馬慈也被這一聲老師給拍得很舒服,他壓抑住笑意,朝方知意微微鞠躬:“皇上,司馬盈是我的女兒,老臣應該避嫌才是。”說罷,他竟然大步離開了。
方知意只是嘆了口氣,說容后再議。
回到后宮,太后來了,張嘴便是勸他再立一個皇后,方知意最近也摸清了,太后的娘家便是司馬家,難怪她如此護著,這朝堂已經是司馬家的天下了。
方知意只是嘆氣,最后說自已要問過老師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