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到這里,王志軍匆匆下線了,頭像變成了灰色。
可以理解,他要控制一下在線時間。
看著手機中的怪談論壇,高深恍然,原來破解多余的人的方法那么簡單。
顯形符,不就是用來消除怪談偽裝的么。
只要通過找到多余的人的本體,在場這么多位隊長,不可能有怪談處理不掉。
既然找到了方法,高深下意識伸手去取顯形符。還是早一點解決掉多余的人比較好,每拖一刻,這里的人類就有被取代的風險。
在指尖觸摸到顯形符的時候,他的動作忽然僵硬了下來。
不對。
總感覺,哪里有問題。
林淮南的建議是,盡可能無視多余的人;而王志軍(未來)的建議是,盡可能找到多余的人。
兩人完全是相反的方向。
只有一個人可能是對的。
照道理來說,王志軍的話應該更可信。畢竟他是當年處理掉多余的人的那個,相比之下,林淮南在眾人的口中,沒有任何責任心,當年直接一跑了之,連自已創建的對策科都不在乎……
高深思索了片刻,終于發現,隱隱環繞他的這種不安感究竟來自哪里。
多余的人作為s級別怪談,如果這么簡單就能被處理掉。許多年前,王志軍的家人為什么會全部死在它的手中,哪怕羊枯上臺了之后,能夠做的,也僅僅是把它限制在第十層,而不是徹底祓除掉它?
收容難度出現了偏差。
難道,怪談論壇上的“王志軍”說得是錯的?
高深放棄了手中的顯形符,拿起手機,再度認真讀取了一遍王志軍的所有聊天記錄。
忽然之間,他想到了一個可怕的推測。
互聯網上,同樣游蕩著大量的怪談。這些不該存在的生物,能夠污染人類使用的語,甚至直接偽裝扭曲其的意思,塑造截然不同的結果。
就像是,自已第一次打開怪談論壇,在被詭臉事件感染的情況下,在“心理醫生李維德”的誘導下,回到了學校,造成了詭臉事件的大規模傳播。
(第一卷第2章)
最后證實了,那時候的李維德,是一個頂著相同id的怪談。
它以真正李維德的口吻,一步一步,引誘自已污染整個商海市。
后來,詭臉事件雖然在東瀛之旅解決。但是污染怪談論壇的那個“東西”,仍然在繼續游蕩。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次和自已說話的“王志軍”,同樣也是假的。
“他”給出了錯誤的解決方法,只要高深試圖找出多余的人,反而會導致自已的認知進一步被污染?
當然,這一切僅僅是自已的推測,高深目前沒有任何證據。
要是這個王志軍,是真的,最后證明結果完全是自已想多了……
那么,同樣,高深會因為自已的疑神疑鬼,在博物館中浪費大量時間。讓一個原本輕松被解決的怪談,惡化到無法收拾的程度。
他試著給王志軍的頭像再度發送信息,想要通過對方的只片語找出破綻。
很可惜,已經下線的王志軍,遲遲沒有回復高深。不管是真的王志軍,還是假的。
“小友,你怎么了。從剛才開始,表情就一直不太對勁。”
敏感的林小羽,第一個發現了高深的臉色變化,主動開口詢問道。
高深一愣。
算了,索性擺爛吧。這里這幾位對策科的隊長,未來的大反派部長,哪一個經驗都比自已豐富。這個棘手的問題就交給他們去思考好了。
就像是血之門規則提示的,王志軍小隊的出現,原本就是為了降低此次副本的難度。
要不然面對十幾個s級別怪談,還是第二扇門,那進入大教堂試煉的新人早就死光了。
高深:
“我是一個焚符人。
“我在思考,要不要利用顯形符,找出這個多余的人的下落。
“但是,林淮南部長……你的父親,說過,越是在意,被污染的越深;會不會在我使用顯形符的情況下,反而將事態進一步惡化。”
果然,他的問題一提出來,在場眾人都陷入了頭疼的思索。
有些出乎預料,現在這個時代的王志軍,還是比較支持高深的想法:
“早說你說是焚符人,這個問題不是早就解決了。
“md,老子最害怕這種沒有實體的模因類怪談。一身的力氣,根本用不出來,只能對著空氣無能狂怒。
“你通過顯形符將那個多余的人找出來,哪怕是s級別的怪談,老子解決掉它,也只需要一秒鐘的事情。”
王志軍的能力,在極度狂怒的情況下,能夠輕松夷平整座博物館。
哪怕是白骨僧在他面前,他都根本不屑一顧。更不要說區區多余的人。
他很自信,只要找到對方實體,只是一擊的事情。
“不行,絕對不可以使用顯形符。”
面無表情的羊枯,忽然開口道:
“那個死老太婆說過,顯形符的作用是消除怪談的偽裝。
(羊枯口中的死老太婆,指006號隊長,符箓老太太,頂級焚符人。見第二卷第3章)
“多余的人是認知污染,而不是單純進行偽裝。
“使用顯形符的話,不僅無法消除偽裝,反而會進一步加深污染。”
兩位對策科歷史上最著名的部長,產生了嚴重的分歧。
看得出,羊枯這個人年輕時還是很有自已想法的,他覺得有問題的東西,哪怕是自已的師父也照懟不誤。
未來的第六任部長,黃淮,是一個純粹的樂子人,看事情不嫌大:
“呦,兩位怎么吵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