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看……”
侍從望向李承乾。
只要將此人送到李世民面前,李泰板上釘釘要被廢為庶人。
如今朝中雖大體上都是支持李承乾的,但也總有那么幾個特立獨行,懷著小心思的。
處置了李泰,也能讓那些人心中有數。
李承乾面上訝異之色逐漸消失,他拔出腰間佩刀,一刀便結果了最后那個刺客。
“回大唐。”
他的儲君之位已經夠穩固了,并不需要用自已的手足來立威。
若真那樣做了,恐怕還會讓父皇心寒。
父皇年少時曾有過那樣一段經歷,最看不慣地便是兄弟鬩墻。
……
“老師。”
李承乾回長安后,并沒有第一時間入宮覲見,而是將自已的人暫且安置在了城外,獨自一人來見了陳修竹。
“看來你路上,應該出了些變故。”
陳修竹抬手為李承乾擦掉額角已經干涸的血跡,溫聲道。
李承乾端起茶水一飲而盡,苦笑一聲。
“徒兒不明白。”
“難道想要坐上那個位置,就必須要殘殺手足,必須要從兄弟們之中殺出去嗎?”
他長嘆一聲,將途中遇刺一事娓娓道來。
陳修竹耐心聽罷,沉吟片刻。
“以李泰的品性和能力,他的確有可能會對皇位動心思,但卻沒有派死士去刺殺你的本事。”
按照唐律,皇子成年后,一般就要去往自已的封地。
李泰愛好詩畫,不參與朝堂之事,平日又十分會討李世民的喜歡,故而李世民給他封了個不之官,特許他留在長安。
但儲君的人選,在李世民的心中一直十分堅定。
因此,他也有意控制李泰的發展方向。
許他建立文學館,開詩社,辦賞花會。
除此以外,有關朝政之事一律都不許他碰。
可以說李世民雖對李泰寵愛有加,卻對他管教甚少,不像是皇帝養皇子,倒像是尋常人家寵溺小兒子。
這樣的李泰,從哪兒掏一隊死士出來?
李承乾聞,豁然開朗。
是啊!
李泰自然沒有刺殺他的本事。
甚至再進一步來說,以李泰的性子,若是無人煽風點火,他怕是也做不出殘害手足之事。
處理狀告李泰,會讓父皇心生芥蒂。
可若只是處理狀告一個心懷不軌的臣子,那想必就是父皇喜聞樂見之事了。
“多謝師父,徒兒明白了!”
“徒兒告退,明日再帶了禮物來看師父。”
說罷,李承乾恭敬行了一禮,腳步匆忙地退了出去。
師父既給他指了一條明路,他就該快些實踐。
……
迎接李承乾凱旋后,皇帝大喜。
不僅擺了筵席來為自已這個立了功的大兒子接風洗塵,甚至在筵席結束后,還將其留在宮中,欲多同他說說話。
李世民先是細問了戰爭歷程,又詢問了李承乾的身體狀況。
待李承乾一一作答后,方才依依不舍地揮了揮手。
“行了,快去歇著吧。”
“今兒天晚了,你不必再回東宮,就留宿在宮里。”
話音剛落,便見李承乾突然跪了下來。
“父皇,兒臣險些就不能再回來見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