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原本以為李建成死了,李世民背上殘害手足的罪孽,他就可以成為儲君之位的下一個候選者。
誰料事情竟然還能有這樣的發展方向。
李建成怎么會愿意死遁,怎么敢用如此拙劣的法子,他難道不擔心父皇的怒火,難道真的能夠舍棄太子之尊嗎?
李元吉的手松開又握緊。
反復幾次后,他終于無奈地嘆了口氣。
“罷了,回長安!”
事已至此,他也再沒了法子。
即便李綱等人愿意支持他,他也不覺得自已能斗得過李世民。
儲君之事,怕是還得從長計議。
再不濟,他便安安分分去當他的王爺,封地之內,他仍舊是土皇帝。
仍舊無人敢對他有半點置喙。
……
“家主,齊王已經走了。”
陳安民聞,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
這幾日從長安趕來的,可不僅僅只有李元吉。
想來長安的形勢已經發生了改變。
他輕笑一聲,開口道:“看來,陳氏的家主也該換人了。”
想到陳修竹那通身的氣派與沉穩的氣質,陳安吉心中沒有半分十權的不甘。
有的只是對陳氏未來的期許和向往。
若陳修竹能有大父一般的本事……
不,哪怕只有十分之一。
陳家都能在他的帶領下,讓家族更上一個臺階。
想到這里,陳安哲忽然想起了什么,扭頭問侍從道:“修竹命人研究造紙術和印刷術,如今可有什么成效?”
歷史和科學的發展都需要一步一個腳印。
因此,即便陳修竹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將這兩樣東西拿出來,甚至做到極好。
卻還是只給出了一個大方向,由其他人去研究。
失敗的經歷都會成為成功的階梯,甚至為下一次研究打下堅實的基礎。
侍從回道:“造紙術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成本降了至原來的十分之一,成品率更是足足翻了三倍。”
“雕版印刷術和活字印刷術也都初具雛形,隨時可以投入使用。”
陳安哲徐徐點頭,眼中隱隱透出振奮。
這兩樣事物有多重要不而喻,即便是他,也很想見識一下這兩樣事物問世后掀起的軒然大波!
……
“儲貳之重,式固宗祧,一有元良,以貞萬國。天策上將上柱國秦王世民,器質沖遠,仁為重任,以安萬物。職兼內外,朝野具瞻,宜乘鼎業。”
“可立為皇太子。所司具禮,以時冊命。”
李世民臉上的興奮中透著一絲心酸。
以他的資質和功績,冊封太子該是順理成章之事才對,卻偏偏生出了這樣多的波瀾。
天家父子,不過爾爾。
“兒臣,領旨謝恩!”
往事隨風散,眼下和日后才是最重要的。
眼下他是大唐的太子,是儲君。
日后,他會成為大唐的國君,開創一番屬于他的盛世,名垂千古,世人皆贊!
“不錯。”
李淵垂眸看著自已最有出息的兒子,心中五味雜陳。
有欣慰,有自豪,有忌憚,甚至有一絲嫉妒。
這種種情感,最終都歸于期許。
塵埃落定。
既然天命已定,那就希望世民能夠不負期望,帶領大唐走上新的高峰。
直至天下大同,萬朝皆邦!
李世民身后。
長孫無忌精神抖擻,臉上的笑容壓都壓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