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一些烏合之眾罷了,陳氏的力量難道需要依靠這些人嗎?”
陳亦舟并沒有將自已的全部計劃都告知于安泰帝,他們之間只是合作,又不是真的一體同心了。
而安泰帝看著陳亦舟這么不慌不忙的神色,心中也是有些了然——看來,這些人的投降同樣是陳亦舟計劃的中的一環。
他看向陳亦舟說道:“亦舟,做這種刀鋒上行走的事情,可千萬要小心,不要在某些時候一不留心就......馬失前蹄。”
安泰帝的擔心不誤擔心,對于陳氏來說,馬失前蹄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畢竟這是將陳氏的信譽度放在輪盤上去做賭注。
一旦賭輸了,那么千百年來的信譽度就會化為烏有。
這是陳氏能夠接受的結果嗎?
陳亦舟并不擔心,對于他來說,這件事情只會成功而不會失敗——因為這個事情從一開始就注定了只有一個成功的結果。
誰也無法讓他失敗。
或者說,誰也無法讓陳氏失敗。
..........
安泰帝二十八年。
楊堅被圈禁的第二年,他終于有些忍耐不住了。
如今的他只是強行的克制住自已內心的情緒,三起三落讓他的情緒看起來更加委婉,但實則只是像深層的湖水一樣。
表面上的湖水無比平靜,但這并不能夠阻擋湖水的下方波蕩起來層層的波瀾。
暗流洶涌!
這便是所有人的感受。
尤其是以他身旁的妻子獨孤伽羅的感受最為深刻,獨孤伽羅坐在楊堅的面前,看著表面上看起來十分平和,但眼眸中已經帶著血絲的楊堅說道:“如今之計,唯有兩個辦法。”
她輕聲說道:“陛下不死,那么我們就送他一程.....”
“只要陛下在天下其他人的眼睛中是“死了”的,不就可以了嗎?至于是怎么死的,這個難道不是贏家說了算的?”
楊堅看向獨孤伽羅,只是問道:“那么陳氏呢”
“若是陳氏不認可呢?陳氏不贊同呢?”
他苦笑一聲:“我又何嘗不知道如今的形勢呢?”
“如今朝堂之上,諸多人反對,諸多人贊同,諸多人默許,但唯有陳氏是堅定的站在了我的對立面。”
“如今的我,到底是否是當年的呂氏呢?”
當年呂氏在謀逆之前覺著自已必勝,但最后的現世卻給了他們一個沉重的打擊,陳氏的力量實在是太龐大了,他們幾乎是方才有動作,當時的陳喜公即刻便以雷霆之力鎮殺。
就連當時的呂后都沒有辦法阻擋。
如今.....
獨孤伽羅卻是眉眼一閃,她以一種近乎于直覺的語氣說道:“那么為何陳氏不能是默許的那一類人中的一個呢?”
“你確定陳氏對你的反擊,是因為忠于大乾嗎?”
楊堅一愣,他沒有反應過來獨孤伽羅所說話語中的意思,只是茫然的看著她。
而獨孤伽羅卻是微微一笑,輕聲道:“陳氏的反擊還是陛下的反擊,如今尚且說不定呢,更何況.....你如今并不是篡位不是嗎?”
“當年的形勢與如今還不同。”
“當年的陳喜公乃是上將軍,掌控兵權,位高權重,甚至有了魏王的爵位,但此時的官渡公可沒有手握兵權啊。”
“難道他還能夠單槍匹馬將我們的大軍擊殺殆盡嗎?”
“即便他真的有這個本事,可只要我們搶在他之前將皇帝殺死.....那么能夠坐上這個皇位的不就是文兒?”
“文兒登基之后,陳氏會和當年的曹孟德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