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實在是太清楚陳氏的影響力了,只要陳氏表示自已和劉氏站在一起,天下之間瞬間就會有不少人反抗他,他手下的士卒中還能聽話的只怕也只有十分之一了!
他的眼眸中閃爍著陰翳的光芒。
“當年六難大師說的果然是對的啊,無法殺死劉秀的話,白帝命格不能夠匯聚而成,如此一來對抗赤帝命的時候,就會遭到壓制。”
如今的情形,正式應了當年六難大師所說的話!
他一定是被赤帝命格壓制了,所以陳氏才會在他還沒有篡漢的時候,就和劉秀有了約定!
.........
圃園
陳淵含笑看著面前的少年郎,臉上帶著些許的笑容。
“哦?你要拜我為師?”
“難道這陳氏諸多子弟之中,竟然沒有一個是你能夠看上的嗎?”
“你覺著他們的學識無法教導你?還是因為.....你想要從我的身上圖謀什么東西,所以才想要拜我為師?”
陳淵提前將話說的透徹:“你即便拜我為師,我也不會幫助你、也不會幫助劉氏的。”
他淡淡的抿了一口茶,回味著口中的甘苦聲音蕭索:“當年陳氏與劉氏有金刀之讖,陳氏也因此一直忠心耿耿、兢兢業業。”
“可后來,平帝卻違背了陳劉之間的盟約誓,甚至是要為了一個女子而徹底鏟除陳氏,這讓陳氏傷透了心、也讓陳氏的一腔熱血徹底的化為了冰渣。”
陳淵看著劉秀說道:“我當日只是因為你年幼聰慧,又懂得事理,所以才許下了可以收你為徒的諾,可....收徒的是陳淵,而不是官渡公世子、更不是陳氏的家主。”
“你明白嗎?”
劉秀并沒有被陳淵的話嚇到,只是輕聲說道:“秀兒知道。”
他抬起頭,一雙眼睛笑的燦爛而又明媚,整個人都像是散發出活力的太陽一樣:“秀兒拜師您,只是因為一件事情。”
劉秀一字一句的說道:“因為您一定是陳氏之中最為博學的人!”
他坐在那里,挺直了腰板:“而我,這輩子要拜師,一定只會拜師最博學的人!人生之目標,若定的是一個較為容易達到的目標,那么這個人的未來一定不會有什么大的出息,因為他的志向并不算遠大。”
“他很輕易的就能達到這個目標的話,之后就會失去目標、失去方向,從而開始奢靡享樂。”
“可若是一個人立下了極其困難、甚至不可能實現的目標的話,那么這個人的未來前途一定會十分遠大。”
“因為想要完成那個近乎不可能的目標,他就必須每日努力,如此一來,他在一路上都不會失去自已的目標,也不會因此而變得奢靡享樂。”
“他所能達成的志向,也就越遠大。”
劉秀看著陳淵,說出的話十分的有條理,壓根不像是一個十歲的少年郎。
“而立下如此遠大志向的我,又怎么能夠不選擇一位最為博學的老師呢?”
“我若是能夠學習到老師的十分之二三的學識,難道不比學習到其余庸庸碌碌之人的全部學識要來的多嗎?”
劉秀躬身一禮:“正是因此,我才想要拜您為老師啊。”
“希望老師看在我遠大志向的面子上,收下我為弟子吧。”
陳淵看著劉秀,神色中帶著滿意的神色:“哦?那你有什么志向?說與為師聽一聽,若是能夠讓為師也動然,我便收你為弟子。”
劉秀聽著這話,眼底閃過一抹驚喜之色,當即挺著胸脯說道:“弟子之愿,乃為天下太平安然,乃為世上之人,人人能吃的飽飯!”
他看著陳淵,聲音中帶著堅定,他沒有說什么假大空的志向,只是說著最為淳樸的志向。
但....這個志向卻讓陳淵真的動然了。
讓天下人吃飽肚子這個志向遠大嗎?十分遠大,甚至遠大到了一定的程度.....
當年從海上而回來的糧食種子正在被大司農培育,還未曾培育出來,如今天下別說是吃飽肚子了,有幾個人能夠不挨餓呢?
陳淵看著劉秀眼睛中的堅定,微微頷首:“既然如此,那你便留下來吧。”
說完之后,也不說要不要收劉秀為弟子,只是轉身離去了。
唯獨剩下梁王站在那里一臉茫然:“這....這是什么意思啊?”
劉秀微微一笑:“老師....愿意收下我了!”
他這個時候才看著劉欽說道:“當時老師只是說十五歲之后便可拜他為師,可老師的智慧怎么可能不知道,只要這么說,您和我一定會拜他為師呢?畢竟有了最好的,誰都不會選擇差一些的。”
“這話便是默認他是我的老師了。”
“也是一種暗示——在十五歲之前,若是我能夠打動老師,那么老師便會收我為弟子啊!”
“方才老師問我志向之前,其實已經是有收我的意思了,所以他自稱“為師”,而如今讓我留下,便是默認了我這個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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