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將其放出來,劉詢又有些心中怒氣未曾消散,若非是王莽不阻攔,這事情如何是會發展到這種程度?
簡直是可恨!
這般想著,劉詢便干脆將這件事情擱置,不去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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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獄之中
王安披著黑袍遮擋著臉面,站在那大佬之前,臉上帶著些許著急焦慮之色:“父親,此時該如何做?您可有人能夠在陛下面前說話?”
“我聽傳聞,陛下好似對您十分不滿,想要將您處死了!”
王莽雖然著急但也沒辦法,正當他躊躇不知道該做什么的時候,一旁的六難卻緩緩的睜開了眼角:“王相,您可還曾記得我與您說的話?”
他的臉頰上帶著些許神秘的笑容。
“民間之劉秀者,皆有太祖血脈之力,其為九之極數,您正是因為還有一位未曾殺死,所以驚動了赤帝命格,讓其對您進行反噬,于是有今日的牢獄之災。”
“只要您能殺死最后的那位劉秀,白帝便能夠再次壓制赤帝,您便能夠安然無恙了。”
六難說完這話便閉上了眼睛。
事實上,他相信自已說的話嗎?其實是不相信的,但這個時候若是不做些什么,將來若是王莽逃出來了一定會懷疑他的。
所以他必須是說些什么。
什么?你問若是劉秀死了,王莽還是沒有被皇帝放過該怎么辦?
涼拌唄。
死都死了,他還能干什么?
但——只要劉秀死了,而皇帝釋放了王莽,那么他在王莽心中的“高人”形象便會更加根深蒂固,無可動搖!
這是六難最冒險的一步!
而此時,王莽一咬牙,做出了決斷。
“散盡家財,必須早日殺死最后的那個劉秀!”
王安眼神轉悠,但卻不敢違抗自已父親的話:“我知道了父親!”
..........
甘露四十二年,春夏之際。
一輛車馬從官渡城緩緩的行駛了出來,其車輦上坐著一位年輕人,這個年輕人的身上穿著一身玄袍,身邊放著一把長劍。
他坐在那里,手中捧著一本書正在仔細的讀著,好似忘我,好似不知道自已身處于一個什么樣子的狀態之中。
但....所有人都認出了這個人。
官渡公世子,陳淵!
也是此代的陳氏家主!
陳氏的一應事物,由其決斷!
“這方向是.....”
一個老者看向那車馬行駛的方向,臉上帶著些許猶豫之色,而后說道:“是長安!”
身旁的人也是松了口氣:“天下要安定了!”
是的,天下要安定了!
大漢的動蕩持續了漫長的一年多,但天下的安定卻只花費了三個月的時間——因為陳淵從官渡城而出,前往長安城的消息只用了三個月就傳遍了天下。
天下間,那些“野心家”們,誰都不敢動了。
而各州牧郡縣,那些本來想要割據分類的世家、郡守、州牧、全都是冷靜了下來,而后老老實實的繼續當大漢的郡守、州牧。
至于西域?
在聽聞官渡公世子陳淵入長安的一瞬間,西域的諸多國家便安靜了下來,他們開始繼續老老實實的和大漢進行貿易往來。
至于先前的動蕩?
一些小國殺了幾個大臣,以此來表達這都是有奸佞作祟啊!
.........
甘露四十二,夏秋。
大雨磅礴落在地上。
未央宮中
劉詢坐在那里,一臉病態,他看著面前的劉奭說道:“現在你明白,陳氏有多么重要了嗎?”
他的臉上帶著些許苦笑之色:“區區一個陳氏,區區一個官渡公世子,只是從官渡駕車而來,原先動蕩的大漢天下便瞬間穩定了下來。”
“你還覺著,陳氏是劉氏的走狗嗎?”
他的眉宇中帶著些許冷冽和無奈:“記住,萬萬不可再做出什么背棄陳氏的事情了!”
“劉氏沒有第二個太宗手書了!”
劉奭眼底閃過一抹陰沉,但卻收斂了起來,他只是咬著牙說道:“兒臣知道了!”
........
甘露四十三年。
一處村落外。
一個名字叫做“劉秀”的年輕人死在了這里,悄無聲息的。
而同年。
劉詢在感受到了自已的“身體”即將傾覆的時候,選擇了釋放“王莽”,以此來制衡陳氏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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