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恒、陳遠二人對視一眼,而后緩緩一笑,他們看著陳鵬開口說道:“是的叔祖,我們要去長安城。”
“我想,我們內心中的崇敬和計劃,只有長安城才能夠實現。”
陳鵬略微有些猶豫,但終究還是沒有說什么,只是緩緩的點頭,而后看向了陳恒、陳遠這兄弟二人:“我知道你們心中所求之事遠大,也并不想要阻攔你們。”
陳氏從來就沒有阻攔族中子弟去做任何事情的前例,也并不會去阻攔他們,只要他們心中的渴望與想要做的事情不違背公訴良知、不違背陳氏的大方向,那就沒有任何問題。
甚至哪怕是族中有子弟想要支持某一位皇子,陳氏也并不會阻攔他——只會告訴他,隱姓埋名,不得使用任何陳氏的支持。
所以陳氏的子弟向來都是“自由”的。
今日的陳恒、陳遠二人同樣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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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匆匆而去,仿佛昨日還是武德元年,而今日就已經是武德五年了一樣。
這五年的時間對于大漢的黔首們來說,似乎沒有什么太大的改變,就好像是這浩瀚長河之中淺淺的一彎湖水,輕飄飄的帶著漣漪便泛濫過去了。
甘泉宮中的太上皇依舊是那么尋常,仿佛這幾年的時間他已經完全放下了手中的權力一樣,幾乎沒有干涉過新帝的決議,而與之相對應的則是,太上皇在干涉武德帝決議的時候,武德帝也會充分考慮太上皇的意見。
雙方達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對于這幾年的大漢來說,或許他并不處于一種完全的新時代,也并不處于一種完全的舊時代。
就像是這個世界,并非是純粹的黑與白一樣,他是一抹精致的灰色。
這個時代處于一個新時代與舊時代的交錯區域。
但是在這五年之內,大漢的經濟也在飛速的發展著——在武德元年到武德三年期間,武德帝數次派遣了霍去病為“使者”,前往西域,與西域的各個國家進行友好、和善、雙贏的貿易。
在霍去病和善慈愛的各種貿易政策之下,西域各國都和大漢進行了和平的、公正的貿易政策。
“絲綢之路”的雛形開始緩緩出現,但卻并未曾完全出現。
霍去病所進行的貿易一直局限于大漢附近的西域國度,并未曾真的深入西域,畢竟霍去病是大漢的上將軍,并且還掌控著大漢的軍政要務。
在武德帝的心中,這個表哥的重量還是很足的。
連帶著的,霍去病的弟弟霍光也十分得到皇帝的寵愛,在武德二年的時候,霍光正式通過地方郡守的舉薦,成為了大漢的一名“孝廉”,并且通過了長安學宮的考核,進入了長安學宮之中學習。
在武德四年的時候,便順利的從長安學宮中“畢業”,通過了數位大賢的考核,得到了他們的聯名舉薦,成為了“免試”進入朝堂的第一位“官吏”。
或者說,與其說他是免試進入了朝堂,不如說是他通過了長安學宮的考核,所以才進入了朝堂——這和免試是有很大區別的。
最開始的時候,皇帝是想要直接讓霍光進入朝堂中的,畢竟對于皇帝來說,霍光是他表哥的弟弟,也是他的表弟——雖然是沒有血緣關系的那種。
畢竟“霍光”是霍氏,可卻不是“衛氏”,霍光的身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脈是和劉據相同的。
但這并不影響武德帝愛屋及烏。
可是“丞相署內吏”陳瀚否決了皇帝的這個提議,并且陳述了這樣子做之后,朝堂會形成一種什么樣子混亂的、皇帝不愿意看到的局面,就連遠在甘泉宮中的太上皇對此也不是十分贊同。
所以才有了“長安學宮”的考核。
通過了考核之后,霍光便成為了朝廷的郎中。
而“霍光”的事情也成為了一種“先例”,想要成為朝堂官員?那就只有一種途徑了,先進入長安學宮之中,然后再通過長安學宮的考核。
在武德四年的最開始,長安學宮對于這種“考核”還是比較興致勃勃的,畢竟他們一直都是在長安學宮中任教的“博士”,雖然身上有了些許官職,但卻沒有任何權力,而有了考核的權力之后,他們事實上變得位輕權重了。
這讓長安學宮中的幾位博士有些飄飄然了——但很快的,一件事情的發生就讓他們再次冷靜了下來,并且對這個任務有些苦惱了。
陳氏出手,將那幾位試圖“收受賄賂”,透題、或者準備在考核中放水的幾位博士殺了,并且將其剝皮萱草,進行了某種“防腐措施”后,將其做成的稻草人放在了博士宮的門前。
以此作為警示。
瞬間,那些博士們渾濁的眼神就變得清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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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宮中
劉據看著面前幾封參奏“陳氏”的奏疏,無奈的按了按額頭:“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難道是因為陳氏太久沒有展露出自已的威嚴了?”
“他們怎么敢挑釁陳氏的?”
“還彈劾陳氏?到底是誰給他們的膽子?”
從其中挑出來了幾封奏疏之后,劉據冷笑一聲,看著自已身旁的內侍說道:“將這個東西送到皇后那里!讓她好好的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