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一聽另外一方?
江充低著的額頭上滴落下來些許汗水,什么叫做聽一聽另外一方?
他的心里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但卻只能夠硬著頭皮說道:“陛下、君侯,此時太子已然謀逆,想要讓他束手就擒前來甘泉宮中,只怕是十分困難的事情。”
“長安城中的禁軍已然被他調動。”
江充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霍去病之后說道:“此外,冠軍侯世子.....也已然配合太子調兵,此時只怕已經將整個長安城全然圍困了。”
“三皇子、五皇子殿下只怕已經落入太子殿下的手中,如今是否能夠保住一條性命...恐怕還是另外一說了。”
“為今之計,若是不想讓太子奸計得逞,只能夠迅速集結甘泉宮外的士卒,而后以陛下的名義宣召討賊,才能夠鎮壓叛逆啊。”
江充字字泣血,仿佛說的是什么發自內心的話。
而李廣利心中一頓,他不可置信的偏過頭看著江充,這種可能性江充從來沒有跟他說過!
若是五皇子死在了太子的手里,那他謀劃這些又有什么用處?
一切都成空!
此時的他有些許失魂落魄了。
武帝只是坐在上方,高高在上的看著一切的變化,他只是淡淡一笑。
“是嗎?”
他看向冠軍侯:“那邊那個刺頭,你告訴朕,若是你的兒子連同朕的兒子謀逆,你會如何做?”
霍去病沒有絲毫猶豫,他知道此時也不是猶豫的時候。
他上前一步,沉聲說道:“若是如此,臣當肅清家門!”
“若殿下以及那個逆子率兵前來甘泉宮中,臣必然親自帶兵勸降,若不降,臣愿手刃逆子!”
武帝微微頷首:“倒也不必如此。”
他又看向陳璟:“丞相,你愿意為朕率兵,前往鎮壓太子嗎?”
陳璟神色不變:“倘若太子真的謀逆,臣定然前往鎮壓!”
武帝再次點頭,看著江充,語氣十分寬和的說道:“你們看,朕身旁也不是沒有人的,有陳氏在,太子謀逆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他笑著擺了擺手:“去,給江郎中以及承恩侯送個拭巾擦擦身子以及額頭上的汗水,這冒雨前來,渾身上下都已經濕透了,也不嫌難受。”
下方有人應了一聲,而后從一旁端著拭巾走到了李廣利、以及江充等人面前,低著頭。
等到李廣利、江充、劉屈氂將拭巾拿走之后,他卻依舊沒有離開,反而是站在那里,靜靜的束手,像是等待著什么一樣。
李廣利擦過額頭上的汗水后,便抬起頭,笑著道:“多......”
多謝二字還沒有說完,李廣利抬起頭看著那人的面容,已然愣在了原地,他的面容上帶著茫然的神色,整個人都像是如遭雷擊一般!
他茫然無措的看著此人,手指微微顫抖,指著這個說道:“你.....你......”
李廣利一個字都說不出口,整個人愣在原地。
而他的身旁,江充有些不解,卻也抬起頭看著那人的面容,頓時如遭雷擊,他的心中想起方才他所編造的謊,整個人頹然的癱坐在原地。
唯有劉屈氂他沒有明白二人茫然的樣子,只是看著二人,皺著眉。
卻聽見李廣利顫顫巍巍的說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