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易略微沉吟,片刻后看著霍去病輕輕嘆了口氣,他看著面前的霍去病說道:“此事并非是小事,你也應當是知道的。”
“如今太子的位置雖然依舊算是穩固,但陛下卻已然有了新寵。”
“此時形勢....陳氏或許不愿意摻和進來。”
霍去病微微蹙眉,他端正了態度,看著陳易說道:“可是老師,當你成為我的老師的那一瞬間,其實陳氏就已經參與進來了不是嗎?”
“太子是我的表弟,而我則是您的弟子。”
“在外人的眼睛中,太子與我的關聯是密切的,而您與我的關系同樣是密切的。”
“我們是斷不開的。”
他長嘆一口氣,歪著身子側躺在了這地上,一邊念叨著說道:“實際上,我也不想參與到這件事情之中,可是卻不得不參與進來啊。”
“不然,誰想參與這種事情呢?”
“甚至于在陛下的眼睛里,您和我都是太子黨羽啊!”
陳易略微沉默,而后聲音中帶著點點唏噓的說道:“你說的對,或許在陛下的眼里,陳氏早已經不再干凈與純粹了。”
他看向霍去病:“我會去向家主說明此事的,但家主是否愿意收太子為弟子,我也不太清楚、也不能夠做出保證。”
陳易的聲音中帶著肅穆:“家主年歲雖小,卻天資聰穎,自古之間,能夠與其相提并論的人沒有幾個,或許就連當年漢初三杰都無法與家主媲美。”
“我、甚至是七弟都從他的身上,看到了當年.....先祖的影子。”
“而如今,他從官渡之中走出,在朝堂之上,成為賦稅署的少卿、甚至是掌控著少府,隱約之間,已經成為了九卿之首,在沒有丞相的此時,他便是名副其實的、真正的百官之首。”
陳易看著霍去病,沉聲說道:“相信你也看出來了這一點,所以才迂回了一下,來找我,而非是直接去往官渡侯府。”
霍去病點頭,他看著陳易,聲音中帶著點點凝重之色:“的確如此。”
“此事太子也并不知情,只是我在思索之間,想到了,于是便來懇請老師的事情,若是不成,便當做此事從未發生過!”
.........
官渡侯府
陳易站在官渡侯府外,看著這高高在上的牌匾,眼眸中帶著些許的凝重。
他不知道這一次的決斷是對是錯,但.....
既然做出了選擇,便應該勇往直前!
.........
院落中
陳璟面前擺放著一個棋盤,棋盤之上黑白縱橫交錯,密密麻麻,兩條不同顏色的大龍好似在這棋盤之上不斷的掙扎,繼而將一切全都給粉碎一樣。
當看到棋盤以及棋手的那一瞬,陳易的臉上帶著錯愕的神色。
這棋局.....
竟然只有一個人!
陳璟在和自已對弈!
只見他一只手拿著黑棋,另外一只手拿著白棋,兩個不同的棋子交錯縱橫的下落著,仿佛是要將對方給徹底撕碎一樣——如果不是這兩個黑白棋子代表著的是同一個人的話。
“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