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輕聲道:“名家之白馬學說,看似沒有問題,但實則是將一些“概念”擴大,一些概念縮小。”
“白馬非馬指的是:名家認為,白馬等于馬,黑馬等于馬,所以白馬等于黑馬,而因為白馬不是黑馬,所以將其同意替換為白馬不是馬。”
“這個思想便是忽視了事物的概念大小與兩面性。”
“同樣也只將事物的概念濃縮在了理論當中,依照我實用家的思想來看,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無論再怎么說、再怎么認為,在現實中,白馬就是馬,此之為“真理”,無可辯駁。”
“依照辯證法來看,白馬的確是馬,但馬卻并不是白馬,因為馬的概念包含了無數種馬,白馬中的白只是一種顏色,而非是一種馬,所以白不是馬,但白馬卻是馬,因此名家所謂白馬學說只是利用了顏色而混淆了事物本身的改變。”
他笑著說道:“若是如此看,便十分簡單了。”
“名家說白馬等于馬,這是錯誤的,應當是白馬屬于馬,這是包含屬性而非是等于屬性;所以,黑馬也不等于馬,他屬于馬,同意替換后,便是白馬黑馬都屬于馬,所以白馬黑馬都是馬,但白馬卻不是黑馬。”
一連串的“馬”說的在場眾人腦子都亂了套,但站在場地中央的四個人卻被說的心悅誠服。
其中,公孫隴長嘆一聲,看向陳易微微躬身:“先生之思想,博大精深,公孫隴自愧弗如。”
他正準備黯然離場,卻聽聞陳易開口了:“先生不必遺憾,在陳某看來,名家之學,其實在某些時候悄然走歪了。”
“名家擅長辯駁之術,此術若只是用來辯駁嬉戲,豈非是浪費了?”
“若是能化為縱橫,以名家之辯駁容納縱橫之長,為外交之術,遣天下之人而為大漢所用,此豈非名家之榮光可復?”
公孫隴微微一愣,繼而恍然大悟,而后哈哈大笑起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非是名家已然不容于世,而是我們的路走歪了啊!”
他以弟子的模樣站在陳易身后,臉上帶著謙遜和恭敬的神色:“隴愿追隨先生左右,不求先生收徒,只求先生指點。”
陳易沒有拒絕,看向公孫隴點頭:“可。”
他看向其余三者,神色尋常:“三位,該輪到你們了。”
敬明、李默、董仲舒都有些許沉默,他們對視一眼,而后長嘆一聲,想要開口卻又不知道從何開口,只能夠繼續沉默。
而陳易卻并不準備放過他們。
他站在那里,單手負立輕聲說道:“三位都是博學多才之人,而如今我既然講了實用學之核心為取天下之用而為已用,那便是放實用學包容萬千。”
陳易看向三人說道:“不如三位一起來?”
“也可省下多余的時間了。”
此話一落,在場眾人驚駭。
這是什么意思......?
周圍傳來小聲的喧囂聲,而場內眾人則更是驚駭異常。
董仲舒上前一步,神色嚴肅,聲音中帶著些許薄怒:“先生的意思是,要一個人同時論道我們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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