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王娡不是呂后那個跟隨高祖打天下的人,要是這么說的話,如今的官渡侯也不是第一代官渡侯啊!
還沒等人反應過來,大殿外便響起了腳步聲。
而后,陳熙,陳慶,周亞夫三個人便站在大殿外朝著其中走來了,此時的大漢其實還沒有那么多的綱常倫理規矩,所以太后見外臣什么的,其實并沒有那么復雜。
陳熙先是板著臉行禮,一身的醉酒氣還沒有散去,臉上帶著些許熏紅,整個人也像是大醉一樣,完全沒有先前與周亞夫說話時候的清明了。
至于周亞夫?
他在看到陳熙開裝的同一時間,同樣也是開裝。
于是,兩個醉鬼只是顧得上行了最基本的禮,其他的全都忘了,陳熙直接開口質問王娡:“太后,可聞昔年呂后舊事?”
他拔出腰間長劍,怒目而視。
“太后如今干涉朝政之事,甚至還要脅迫陛下混淆皇室血脈,難道是想要學習當年的呂后嗎?”
陳熙冷笑一聲:“若是,陳氏可便要行當日與高祖皇帝的盟約,而誅討賊子奸佞了!”
王娡此時已經心慌,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聽到陳熙的問話,只是戰戰兢兢的說道:“怎么會呢?哀家完全沒有這個意思。”
“想要陛下接我那苦命的女兒,也不過是因為過于思念女兒罷了,至于封君之說,不過是因為我那女兒吃了苦,想要補償一二。”
陳熙再次冷笑一聲:“補償一二?”
他看著周亞夫問道:“周太尉,你可曾聽說過拿著自已夫家的東西補償自已前夫家的事情?”
周亞夫怒目圓睜:“不曾聽說過!”
陳熙這才是看著王娡說道:“太后想要補償原本的女兒?”
“可以!”
“臣也不是不通人情的人,太后想要補償自已的女兒太過于簡單了。”
“那便請陛下去太后位,在皇室玉碟之中除卻太后之名,而后請奉常、宗正位證人,太后自請下堂也就是了!”
“屆時,太后在女兒家含飴弄孫,豈不是既補償了金裕,又沒有用夫家的東西?”
陳熙撫掌大笑:“原來太后是如此想法,那的確是一樁美談啊!”
他看著王娡說道:“太后若是如此想法,臣這便是去與陛下說清楚,而后請陛下下旨!”
“陛下純孝,哪怕是此等背負罵名的事情,只要是太后愿意,他也一定會去做的!”
自請下堂,去太后之位,玉碟除名?
王娡的臉色瞬間蒼白了起來。
這話里面的意思很簡單——你不是想補償你女兒嗎?拿著你自已去補償!從今天開始你就不是太后了,這些榮華富貴跟你再也沒有什么關系!
如此,便可以補償你的女兒!
陳熙看著蒼白無力、說不出話的王娡,微微一笑,再次上前一步:“太后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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