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著痕跡的說道:“王上,推恩令也好,刺史州牧也罷,都是為了限制地方豪強以及諸侯王的勢力而已。”
“自陛下登基、做出如此武功之后,放在您面前的選項就只有兩個了。”
“一個痛痛快快的伸出脖子,然后讓陛下一點點的慢刀放血——只要您足夠識趣,陛下也不會怎么著您。”
“另外一個么.....”
淮南王伸長了脖子看著國相,國相只是淡淡一笑:“另外一個,您掀起這一朝的七王之亂,之后被大漢最巔峰的四位將軍——即慶侯、長信候、冠軍侯、臨安侯,以及大漢最雄偉的一位帝王,即當今陛下,這五個人一起圍攻,而后落得一個身首異處,除爵滅國的下場。”
本來想聽解決辦法的淮南王只覺著脖子處一陣陰冷,而后長嘆一口氣:“我懂了。”
“我這就上書!”
.........
官渡圃園
陳慶坐在祠堂之前,他的身旁坐著的是官渡郡的郡守,郡守坐在那里小心翼翼的,完全不敢有絲毫的松懈,生怕旁邊的陳慶覺著他有些怠慢。
而他們二人的身后祠堂之中,則是布列著陳氏的先祖們。
最上方的自然是第一代官渡侯,也是“秦王”陳喜之位,而下方的則是陳喜的四個孩子,之后則是四個孩子的孩子。
代代香火而傳。
其中,除卻陳氏每一代的嫡長一脈逝世之后封號追封為“秦王”之外,其他的則是都被皇帝追封為“侯爵”。
沒有一個侯爵的身份,似乎都不太好意思待在這祠堂之中。
所以,官渡郡守這么戰戰兢兢也是有情可原的了。
“王郡守。”
陳慶忽而開口,聲音中帶著些許疲憊:“今日便先處理到這里吧,你將那些被逐出陳氏弟子的人帶走罷,依照漢律處置,絕對不可違背律法。”
“若是被我發現了....”
他的眉宇中帶著冷冽:“我一定會上奏陛下!”
官渡郡守當即躬身行禮,臉上帶著謙遜之色:“下官知道了,請侯爺放心。”
等到官渡郡守離開了之后,陳慶才緩緩的背過身,走到了祠堂之中,看著那彌漫著香火的祠堂,聲音中帶著滄桑。
他回到官渡之后,依照陳瑞所制定和留下的后手,將整個陳氏清洗了一遍。
沒有任何族群是能夠一直保持純潔干凈的,這是人的劣根性,但一點點的將腐肉清洗的過程,也是對陳氏的一種自我凈化。
“先祖所的千年世家,或許我看不到了,但....”
陳慶笑著道:“但,一定能有后世子孫看到!”
“陳氏之,絕不更改!”
“只是不知道....這個刺史制度,是否能夠有序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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